即便许多受害人往往是因为他们自己犯下了恶行才招致的诅咒。
夏油杰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着不断替受害者们解围并祓除诅咒,明明还是个未成年的大孩子,却可靠得让所有人都在他面前露出得救了的表情,信赖地听他指挥。
一周后。
神奈川,横滨。
“幸好有夏油大人您在……”
面色惨白得连说话都在抖的辅助监督声音哽咽地低头,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里对他鞠躬致歉,“对不起。没有调查清楚是我的错。没想到这里是做这种生意的,家长们会这么抵触政府派人……”
这次请他们去祓除诅咒的是一家当地出了名的私立儿童医院。
那里专治疑难杂症,躺满了因为各种原因急需更换器官的小孩,还有通过各种渠道被输送到这里,成为了器官供体的孤儿们。
原本毫无关系的孩子们,被金钱捆成了一对对“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死我活,融为一体。
死去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痛苦?
本该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不怨恨?
诅咒怎么可能不诞生在这种地方?
手术未完担惊受怕的父母们突然得知政府会派人来调查,又怎么可能不加以阻拦?
要不是夏油杰在接听电话时察觉到异常及时赶到,当地负责此事的辅助监督就会和被抛尸的孩子们一起葬身鱼腹,再也无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夏油杰祓除完诅咒就离开了那里。
他只是咒术师,工作只能到此为止,他没有权力去因为愤怒用暴力惩罚任何人。
但他依旧感到了恶心,无论是救下辅助监督和打手们对峙时看到的尸体,还是祓除孩子们的痛苦和怨恨凝成的诅咒后接受院方的感谢,又或者这一切结束后他吞咽下那诅咒收归己用时令人作呕的滋味,还有……
他离开时家长们从院方处得知事情会到此为止,所有人都得救了,此后不会再有灵异事件发生时,那一瞬脸上透出的由衷感谢和满足的笑意。
简直和盘星教的信徒们见到无辜少女死亡,为此庆祝他们的神不会再被玷污一模一样。
恶心得令人想吐。
他把脸埋进了双手。
即便是回到了咒术高专,他也依旧无法从那种如影随形的罪恶感和自我厌恶中脱身。
“怪刘海!”清脆活泼的少女音在他身后响起,夏油杰回头,看见本该早已在星浆体事件中被伏黑甚尔一枪爆头死去的小理子在他身后笑嘻嘻地招手,“你也来了?”
夏油杰愣了:“……理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