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怎么都不肯把金球摘掉。
那金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就没打结,本身也没锁扣,照理来说轻轻一拎就能取下来,结果却越努力往下摘,那链条就缠得越紧——
简直就跟缠住了猎物的蟒蛇一样!
千寻只好找另一个从者求助:“魔王先生!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摘下来……”
“这个吗?唔……做不到呢,抱歉。”眉眼细长的黑发少年应着,耐心尝试过后耸肩,也表示爱莫能助。
千寻:“……”不是吧!怎么办啊!呜呜这个真的好重……
当天晚上,被金球压胸口的千寻又做梦了。
半梦半醒间,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老喜欢跳她肚皮的圆滚滚身影。
比……比金皮卡的球还重!
她迷迷糊糊地想:好……好像和铅球差不多……小黑……好像……比这个……轻……?
“哇!”
几乎是在梦里睁开眼的一瞬,千寻立刻惨叫出声,并忍不住疯狂挣扎想逃:
她怎么又变成游云了啊!!而且还刚捅完一个咒灵,正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淌血!!
“哈。又是你。”长满了厚茧的大手在黑暗中伸来,铁一样钳住了不听话的咒具。
“放开!我才想说呢!为什么又是你……”
啵!玛瑙大的半透明小人从血红的咒具上弹出,在空中打了两个滚,被两个沉重的金球坠得叮一声掉在叶片上,然后她跌坐在娇嫩的花瓣上,看到脸上溅血的术士杀丨手身体突然僵滞,眉头一皱,满是戾气的黑眸瞪向了怀里突然哭个不停的婴儿,像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比幼猫大不了多少的孱弱小动物。
“好臭!伏黑,他是拉了吧!”千寻忍不住捏鼻子。
男人没有理她。
他只是挪到了稍明亮点的地方,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渍,在裤腿上蹭蹭,沉默地从储物咒灵里翻找出尿布,给哭闹个不停的孩子换上。
“呜……”换好了尿布的孩子眼里含着两包泪,在草坪上看到了会飞的银色虚影。
于是他立刻往前爬了两步,举起小肉手,抓住小金球挥了几下,泪汪汪的绿眼睛定定地看着落到自己手背上的小人,一屁股坐地上开叫:“妈,妈!”
千寻:“……咦?我可不是妈妈。是姐姐啦!姐——姐。”
孩子:“这,这!”
千寻:“不对不对!是姐——姐。”
孩子:“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