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复洲向警官道了谢,转向安愿,“送你回酒店。”荆复洲走在前面,安愿跟在后面,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十分突兀。

街旁的路灯不知疲倦地照射着空荡的街道,二人漆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映到地面上,重叠在了一起。

酒店距离警察局不远,荆复洲转身看着安愿,示意她进去。安愿死死地抓着行李箱的手柄,驻足在原地,迟迟不动。

荆复洲只好走向前,双手交叉在胸前,声音微微带着一丝慵懒,“不进去?”

安愿倔强的抬起头,声音异常的坚定,“我不住酒店。”

“那你想住哪里?睡大街上?”

“你家。”直视的目光让荆复洲觉得安愿不在开玩笑,二人对峙了很久,最终还是他妥协了。

荆复洲向前一步,拿过安愿的行李箱,又不顾安愿的反对,反手将安愿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干嘛!”安愿惊呼,双手拍打着他的背部,但从手掌处传来的凹凸感让她不再乱动。她能感觉到,他有伤口在后背。或者说,是她的直觉。

他的身上没有烟味,还隐约带着薄荷的清凉,让她感到无比的放松与舒适。

荆复洲的手收紧了些,“少穿高跟鞋。脚被磨破了吧。”安愿没有反驳,穿着高跟鞋却是很吃力,再加上刚刚荆复洲的步子很大,为了能跟上她不顾从脚上传来的疼痛。

他的心,真的很细。同时很庆幸,似乎只有对自己是这样。

安愿的嘴角微微勾起,挪动了几下身子,“荆复洲,你扛着我我不舒服。”荆复洲微微松了些力道,让安愿调整到了一个最舒适的状态。安愿向下挪了挪,胳膊勾住荆复洲的脖子,两只脚扣住了他的腰部。

“荆复洲……”安愿还没说完,就被荆复洲打断,“叫我阿檀。”

他承认,他喜欢安愿叫自己阿檀。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切,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不被世俗影响,干净善良的阿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