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可能,神里见月是为数不多可以撑得起尖端任务的值得信赖的干部,我不信你们会这么让他去死。”

“bingo~”太宰治打了个响指,“你说对了,我们原先的目标的确不是见月。”

“而是‘旗会’。”

“你……”中原中也拽着太宰治的衣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蜂拥而出,“你怎么敢……”

“我说过了吧,”太宰治将手搭在拽着自己衣领的手上,眼里暗沉一片,几乎要沉淀成浓墨般的黑,“我要改变魏尔伦的暗杀次序,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要利用你所珍视的人。”

“‘旗会’是最好的选择。”

无话可说,中原中也放下了拽着他衣领的手,他知道自己在辩论口才方面绝对比不过太宰治,而他也不能就这个话题与他争执。

里世界的规则一向如此,弱肉强食,等级分明,能力不够的在这里活不了几天,能力强的也不见得会活得很好。

森鸥外无比信奉的“最优解”理论,同时也是里世界组织所崇尚的。

所有人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理应要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中原中也他们当然也是如此。

“算了,那为什么魏尔伦最终会找到见月?”

“见月君他悄悄留下了一个‘荆棘玫瑰’的卧底,在底层中的底层,在红叶大姐手里打扫档案室最外层的那种。”太宰治摊了摊手,难得真情实意的感觉到无奈的情绪,“他利用了心理战术和对于我们行动计划的推测,将原本‘旗会’的资料替换成了他的。”

“在验证完资料无误之后,魏尔伦就主动来找他喽。”鸢眼少年理了理皱巴巴的领口,关掉了别在耳朵上的耳麦,对着拐角处的黑暗说道,“我推测的应该没错吧,亲爱的见月君~”

“有的时候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给我装了什么定位装置,太宰,”神里见月从暗处缓步走出,黑色长风衣的扣子严严实实的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许血痕,“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能精确的找到我呢?”

“哎~难道不是见月君没有好好藏吗?小矮子大概也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吧。”鸢眼少年耸了耸肩,说道,“真是,和黑漆漆的小蛞蝓有默契的感觉真是恶心的让头发都竖了起来呢~”

“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你这条青花鱼!”

“怎么?森先生刚刚在旁听么?”神里见月明知故问,“还是说你们已经决定好我自作主张的惩罚了?”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抢先一步说出他们在总部决定下来的“惩罚”:“鉴于你没有犯什么原则性大错,在这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你必须亲自批改所有的文书,任务报告也不可以找人代写。”

随后,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份资料边打开边说:“并且要自己处理好魏尔伦事件的后续,具体事宜等兰堂大哥回来再做打算。”

“包庇卧底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么?”银发青年凑过身来,很自然的弯腰把下巴磕到中原中也的颈窝里,看着他手中的有关消息。

这份资料很全面的记录了在登陆横滨的半年来魏尔伦的一举一动,分门别类列的清清楚楚。

“包庇卧底那也要看有什么样的目的和结果,像这种一直在掌控之中没有对组织造成任何伤害也不知道任何有用消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喽啰,即使一直待在底层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注意好分寸首领就不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吗!不愧是森先生,是个可以把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压榨到最大限度的人啊!”银发青年很开心似的歪了歪头,眯着眼睛说道。

“话说,你们就不问问我魏尔伦哪儿去了么?”

“有什么好问的?既然你还在这里,地上又没有别人的尸体,那就一定是溜走了。”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银发青年看着中也手中的有关资料,眸色逐渐暗沉。

工厂,无端消失的人,魏尔伦诡异的行进轨迹……

他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