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累啊。
常年黑灯瞎火的首领办公室,森鸥外葛优瘫在松软的沙发上,头发乱糟糟散在脑后,一副困顿的模样。
“啊真是的又是guild,又是来自神秘人的突袭,还要忙着之后的拍卖会……可恶啊可恶!尤其是那个一言不合拆了我们半座大厦的神秘人,我们□□明明那——么——安分守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嘛!”
埋怨似的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房间内,无人接话。森鸥外倒也不甚在意,乐得其所。声调一变,他颇有些撒娇意味地翻过身,面朝旁若无人趴在地上涂鸦的金发小女孩,“所以爱丽丝酱,我只能靠你给我回血啦!”
被莫名其妙委与重任的爱丽丝表情没半点变化,她的大作还差最后几笔就能收尾,她很满意这幅画,已经在思考着究竟是把它挂在林太郎的床头,还是把它和历代首领们的画像挂到一块了。
“喂喂听得到吗?”
“爱丽丝酱理理我嘛!”
拖长的尾音下,小女孩忍无可忍,瓷娃娃般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她画下最后一笔,将油画棒重重拍在地上,“真是的,林太郎你太吵啦!我在思考很重要的事呢!”
“嗯嗯想事情的爱丽丝酱也好可爱哦!”变态大叔这话但凡被录下来都能让fbi强制openthedoor,他得庆幸自己现在居住在日本,“那就让我看看爱丽丝酱的大作吧!”
森鸥外笑盈盈地走近,待看清画上的内容时,不免很是惊奇,“哇哦,爱丽丝酱,这不是……”
“画得不错吧?因为我觉得它很好看。”爱丽丝叉着腰,把画举到空中细细端详着,“虽然和我有些不搭,但我设想了一下它戴在林太郎手上的样子,于是就画下来啦!”
虽然画得很抽象,但森鸥外还是认出来了。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自然有特殊渠道得知一些未公布于世的绝密消息,包括大名鼎鼎的坎多德拍卖会两天后即将展出的商品。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无疑会给日益壮大的港口黑手党锦上添花,而但凡商品里有他感兴趣的,无论最终价格被抬到多少,他都会托人去拍下来。
何况此次的压轴商品还是个重量级。
他难掩笑意,出神地盯着爱丽丝画上歪歪扭扭略显粗糙的戒指。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饶是见多识广的自己也小小惊讶了一把,岁月沉淀在戒指内,却未曾在表面显出任何磨损。它是如此光鲜亮丽而又有分量,但比起招摇大摆显露在外的奢华,它倒更像是某种权力的象征,佩戴它的人估计整个拍卖会都没人能惹得起。
是的,森鸥外笃定它早就有主,且主人的实力必定不容小觑。权衡拍下戒指为己所用与卖人情给其主人的利弊,他毅然决然选择后者,拉拢这样一位先前闻所未闻的隐世高人可比没脑子直奔戒指而去要明智得多。
而为了防止戒指主人无从得知拍卖会的事,他特意托人去大肆宣扬了一番,保守估计异能力者们的社交圈子一个不落变相地全通知到位了,所以此次拍卖会的现场必定会空前热闹。
那位神秘的戒指主人究竟会是什么身份呢?可真是让人期待啊。
拥有特权的重磅嘉宾肯定是不止森鸥外,聪明人也不缺他一个。所以他得先做好准备工作,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至少他们不能拉到戒指主人的仇恨。
“唔调查的事干脆就交给中也好了。”森鸥外摸摸爱丽丝的头,乐呵呵地作出决定。
树,树,还是树。
太阳越来越大,大到一簇簇的枝叶都无法遮蔽如蒸炉般烤人的燥热……在这种天气下工作真是提不起干劲,要不是看在目标似乎有点意思的份上真是不想来啊,还废了那么多时间大老远的从横滨赶过来……
条野采菊眯着眼,有点无精打采。好不容易找到的绝佳乘凉点再次悲惨告终,细细感受着头顶烫人的温度,条野采菊摘下帽子,聊胜于无地扇扇,将脸转到了一侧。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吧?动静那么大,人都被你给吓跑了。”
放眼望去,几名军警身后的树倒了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做木材生意的,但按照这效率在他们以此发家致富之前就会先被扣上“乱伐树木”的罪名进去坐上个几天……不过上述情况当然不会发生,因为条野采菊已经忍受不了该死的始作俑者不间断发出的噪音并决定立刻阻止他了。
在一众小军警诚惶诚恐的注视下,身穿军装的黑发伐木工面无表情地直起腰,冰冷的表情溢出一丝疑惑,看上去竟挺无辜——个鬼,条野采菊抽抽眼角,“铁肠先生啊……我问你,如果现在在你前面的是富士山,你也会像这样把它给对半劈开吗?”
俊美青年认真思考半晌,遂抽出未上鞘的刀继续劈下,给面前的树造成了一万点的伤害,“实践出真理,一切都要视情况而定。若别无他法,我——”
“快住口吧你!你还真想把富士山劈开啊?”条野采菊难视地捂住脸——哦,虽然他本来也看不到就是了,“本来天气热就已经很闷很烦了,你还在这里制造出这么大的声音……是嫌大伙都太有精神了吗?啊好累,我都不想吐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