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地扔下这一重磅炸弹,纲吉吃惊极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牵扯到了这么多。虽然详细的不清楚,但他还是对这样草菅人命的港口黑手党产生了许多厌恶的情绪。
竟然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原来如此……毕竟是黑手党,这种做法也没什么难理解的。”
狱寺隼人的声音通过隐形眼镜传来,让纲吉的心情更是下降了不少。
黑手党都是这样,吗。
心事重重的两人没有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蓝波自真嗣指出了停车的方向后,表情就变得十分不对。他紧张地绞着手指,悄悄戳了戳身旁的克己,“呐呐,阿纲的大车是停在这边吗?”
被搭话的克己有些莫名,“嗯,是啊?你该不会没记住路吧?”
蓝波头上的汗珠更多了,“蓝、蓝波大人当然记得——呃,不过我怎么记得好像应该停在左边的位置来着……”
“所以说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坏了坏了,他记得自己手榴弹扔到兴头上时大脑一片空白,亢奋且不管不顾地朝四面八方持续投掷,好像有那么一两个……唔,或许是三个?就是往这个方向飞了……
不过应该没有那么巧的事吧!哈哈……
蓝波的天真幻想在见到停车位上的一堆破铜烂铁后全部破碎。
一起碎掉的还有纲吉的心。
“咦咦咦?车怎么坏了呀?”幸助等人震惊极了,“难道说这也是那群坏家伙干的?”
罪魁祸首十分小心的、默不作声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破铜烂铁还在冒着烟,织田作之助从车的轮廓及勉强还能看清的车牌上估算出了跑车的大概价格,结合日元大约在七千万左右。
七千万……
七千万后面有几个零来着……
“十代目!您怎么了?!是伤口太疼了吗?!”
“我觉得不是呢,狱寺……”
纲吉面色阴晴不定,忽白忽紫,忽蓝忽红,仿佛随时都能断气,就要先行一步前去和敬爱的初代开茶会。可目光触及到做贼心虚、正龟速且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逃离这里的蓝波后,他就完全明白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把捞过了蓝波,尽量冷静地开口问道,“蓝波……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挣扎无果的小牛可疑地沉默了,安静如鸡,在小首领愈发灼热威严的目光下终于挤出来几个字,“……蓝波,蓝波大人不知道!”
怎么可能!明明满脸都写着“这件事必定和我有关”啊!
该不会这车……是蓝波炸的吧?
纲吉提心吊胆地问了出来,得到了蓝波更加慌张的否认。
在狱寺满口粗鄙之语的背景音下,纲吉迅速失去了生机。
七千万啊!把他卖了都没这么多钱好吗!对自己“彭格列十代目”身价没有一点了解的纲吉精神恍惚,摇摇欲坠,像果冻一样流到了织田作的肩上。
织田作欲言又止。
几人就这么肇事逃逸了,并在织田作的建议下决定把锅甩给倒在地上再起不能的mimic成员。
当然,蓝波也少不了一顿数落。
对待救命恩人,织田作很是舍得花钱,直接大手一挥定了个比较高档的酒店,为的是能让纲吉更舒适、更安静的好好养伤,这一举动直接收割了来自纲吉与其小伙伴们的一大波好感。
安顿下来的纲吉趴在松软的床上,白嫩的脸蛋陷进毛绒绒的抱枕里,看上去乖巧又听话——前提是忽略他背后透过绷带隐隐渗出的点点血迹。
而换药这一工作,自然是被自告奋勇的织田作之助承包了。
本来纲吉是不太想让同伴们看到自己的伤的,但在朋友们强烈的要求下,纲吉只能为难地继续开着监控——何况在织田作□□裸的注视下,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上一句“关闭监控”,这会显得自己脑子不太正常。
织田作非常小心的拆下了绷带,纲吉那没完全好透的满背炸伤便暴露在了外面,引得那边的守护者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说这种程度的伤织田作见得太多了,但将它移植到这样一个稚嫩的孩子身上,织田作还是觉得有些刺眼。
幸好他提前把小孩子们都支到了隔壁房间,不然他们肯定会被吓到。
好在处理伤口这种事织田作之助没少干,抹药的过程也没让纲吉感到太痛苦,很快便将崭新的绷带绕到了纲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