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外界所传，姜家女是天生凤凰命格，他想。

姜云虎走后，姜蕴召来夜寒。

她让春浅翠杳取来她的白裘大氅披上，随后便与夜寒沿着院墙的长廊往外走去。

走到院门时，姜蕴顿住脚步，吩咐跟来的春浅翠杳道：“这风雪太大了，你们两个不用跟着了，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

春浅翠杳一听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齐声道：“大小姐，您以前都是上哪都会带着我们的呢。”说完她们两个脸上尽露委屈之色。

姜蕴是主子，她们是丫头，就算风雪再大，也没有她们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等着的道理。

这倒是让她们一时间有点担心她们家小姐不要她们了。

而姜蕴则是习惯了前世去哪里都只带着一个夜寒，而且因为她小时候便生得玉雪可爱，太过精致漂亮了，她爹姜锐担心哪家的臭小子偷偷打她的主意，便亲自教了她不少拳脚功夫。

前世姜家覆灭后，姜蕴女扮男装，把半途丢弃的武艺再次捡了起来，甚至比以前练得更加勤奋千万倍。

所以说现在的姜蕴可并不是什么娇娇女，即使是现在这副极少练武的身体，她也完全有能力自保，更何况她身边的夜寒可是她爹千挑万选出来保护她的。

至于丫头，前世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以普通书生的形象示人，身边只带着一个扮作书童的夜寒而已，有无丫鬟在身边伺候她都无所谓了。

所以姜蕴这会真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春浅翠杳跟着她出去受冻，就像昨日在宫外等着她出宫一样，即使是呆在马车里等，在这样的寒冬里，也是极为难捱的。

她纯粹是心疼她们，却没想到她们两个倒是委屈上了，便歇了这个心思。

姜蕴愣了愣，轻叹一口气道：“罢了，你们要跟便跟着吧。”

果然，春浅翠杳瞬间又变得一脸欣悦起来，“谢谢大小姐。”

今日的天不似昨日是个罕见的太阳雪天，风雪倒是一点也不减，却因天色灰蒙蒙的，给人一种更为阴沉且寒冷彻骨之感。

走出栖雪苑的院门便是走进了风雪里，春浅连忙给姜蕴打伞，翠杳也快步跑过去往姜蕴手里塞了个锦缎兜着的小手炉。

姜蕴走在风雪里依然身板挺直，春浅和翠杳两个则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

而且姜蕴走路快了许多，让她们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她跟夜寒。

最后姜蕴干脆自己接过春浅手里的伞，独自走着。

今年跟往年一样，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寿康堂的宋老太太心疼儿孙们，便吩咐大伙不用每日晨昏都过去请安了。

姜蕴今早本来是打算过去一趟的，毕竟如今在她心里，祖父祖母的身体健康她一样关心，不过姜云虎的到来让她改变了注意。

在姜家，眼下是姜蕴的二嫂宸华长公主萧晴衣掌管中馈。

萧晴衣只有一个儿子姜珣，但一直都十分想要一个女儿，所以自姜蕴出生后，又生得粉雕玉琢的，整个姜家都喜欢得不得了，萧晴衣也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所以姜蕴在府里有许多特权，虽是尚在闺阁，她却可以随意进出府而无需报备获得许可等等，但她也一般会派人告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