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温声的突然对你说，“你有没有喜欢的节目，我……滑给你看？”

节目啊……

你在脑海里仔细的翻阅了一轮又一轮，才认真的说。

“有，天と地と。”

羽生轻轻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对你说，“好啊。”

“那yuuki要看好了哦。”

“这是给你一个人特别滑的——天と地と。”

他把音乐找了出来，连上设备，交给你。

“帮我按开始哦。”

“嗯。”

他冲你笑了一下，迅速进入状态，双手一撑，向后滑去。

滑到场中间，你按下了音乐……

表情……一瞬间就变了。

你也一瞬间在此刻，被他带着穿越了时空般，进入那个属于天和地的故事。

没有小天地青蓝粉底纤长隽刻着金丝纹理鸟儿展翅翱翔的考斯滕，衣着并不是闪闪发光的模样。

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此刻和音乐和故事和他的滑冰融为一体，成为属于他的艺术。

清寂、坚毅。

乐声铮铮，急转而下，他随着音乐的急缓而置身变动，

喂，我听说。

上杉谦信愿相信自己是毘沙门天的化身，一生笃信毘沙门天像踩灭脚下之邪鬼，顿守佛法。

那羽生结弦呢，他在相信什么呢？

“鞭声萧萧夜渡河，晓见千兵拥大牙。

遗恨十年磨一剑，流星光底逸长蛇。”

“一期荣华一杯酒，四十九年一睡间。

生不知死亦不知，岁月只是如梦中。”

身处乱世却抛却私欲，重视伦理，为恢复秩序奉献一生的凤毛麟角，上杉谦信的存在恰恰证明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只会自私自利地活着。

这是他与自己的战斗吧…

是吗？yuzuru？

境深而意浓，此间有声似无声。

结束了。

这是为你一人滑的哦，yuuki。

直到羽生结弦朝你滑来，靠近了你，你仍然难以从刚刚的表演中走出来，没办法对他很快恢复回应，你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对视着，试图从中看到些什么……却视线并没有在看他。

“yuuki…”你听见他喊你的名字了。

感觉有点湿湿的，原来是你不知觉掉了一滴泪。

羽生结弦，你好烦啊，这时候吵着叫我干什么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滑的有多好吗，你把人滑哭了还不让我缓缓嘛，你这样想着，慢慢又努力回神……

“干嘛？”你嘟嘟囔囔的，一张口却发现声音充满了鼻音，湿湿嗒嗒的。

“我滑完节目有个习惯。”他将手抓在挡板处，一边要下冰，你疑惑的歪了歪头，“？”

“滑的很累啊，我需要一个拥抱。”他走了出来，顺手抽过你手里的冰刀套，很快的噔地套了上去…

“yuuki，我可以抱你吗？”

你看着他扭头看着你，眼睛里也晶晶闪闪的。

他在说什么啊……

你呆愣着，你今天真的呆愣了好几回了。

今天他就来回给你混乱的感觉，在他是羽生结弦和他是你新的朋友羽生结弦之间来回切换，你也来回茫然。

而现在他又在说点什么话啊……你发觉自己思绪卡的跟许久不上油的老化齿轮，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许久你也没说话，他也站在原地不动，耐心等着你回答。

然后你似乎是暗骂了自己一声，抬眼看向他，眼睛通红通红的……笨蛋下冰马上赶快给我穿外套啊，你鼻涕要冻出来了啊羽生结弦！

“可以。”

话音刚落。

你便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凉凉的怀抱里。

原来他从冰上回来，都是这么冷丝丝的吗，明明手套被他捂得很暖和啊，身上怎么这么冷啊。

你沉浸在冰雪的味道中，甚至来不及反应，好像也不想吐。诶……

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他很快把你松开了，然后嚎叫。

“好冷好冷。”

你这才跳了出来，

一把子把他外套丢了过去，面无表情道。

“穿衣服！！”

他这才咻的一下，把手钻进袖子里，并贼溜快的拉上拉链。这才对着你笑嘻嘻的说。

“谢谢yuuki～”

“现在能量满满！”

你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又忍不住觉得他太可爱了。

也笑了起来，“今天就练到这吗？”

虽然这样仿佛让你感觉到刚刚那个冰雪般的拥抱不曾存在般似的。

“嗯！难得yuuki来我家呀。”他冲你笑，招手让你跟他走。

“是，家、乡。”你纠正道，不忘把他放在台面上的味之素魔法粉末饮料带上抱在怀里。

“嗨嗨，是家乡。”他瘪了瘪嘴，继续往前走。你屁颠屁颠的跟着，心情有种别样的开阔感。

等你们从冰场出来，已经接近一点了。

你裹紧了外套，得亏先见之明猜到毕竟是这边的东北地区，穿了有薄绒的外套。

“困吗？”羽生结弦问你。

“不困。”你眨眨眼，说句实话，今晚过的特别爽，也过的特别刺激，像过山车似的来回拉扯，让你其实有点晕晕乎乎的。

脑神经早就兴奋的不行了。谁要睡觉谁睡，反正你不睡。

羽生结弦听罢嘿嘿一乐，拍手道。

“那正好！我带你逛逛仙台吧！”

“诶？现在？”你比划了一下此刻的时间。

他笑眯眯点点头，如是说。

嗯。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