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觉得我是个闯入者,甚至是一只异类。但我还是要保护他们,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回去。”
金看着小心谨慎的队长和他身后的队员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学校里相处了不到一天的同学们。
虽然只是生存逻辑,但不戳破的话,和正常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好奇的围在操场边缘观察异类,或焦虑或兴奋的等待下课,提前整理书桌拉开一点椅子,只为能在铃响时分以最快的速度扎堆到一块讨论八卦。
也许还会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暗戳戳的偷瞄一眼每日从窗边路过的数学课代表,幻想着突然转动的命运齿轮让他们对上视线。
金又想起了那个少年,“一封”,他不能称他为一个独立的人,但他也不愿意只将他看做一封死后的残留物。
“他”就是他,“他”的选择,“他”说的话,就是他的选择,他说的话。
金心中一直压着一个心结,他限制king的十五年,用他身份生活的是他的生存逻辑,与所有人留下共同记忆,结下牵绊的也是他的生存逻辑。
然而秋和一封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你就是我的弟弟。
我爱的就是你。
金眼神微动,知道了帝的想法:“生存逻辑是他们对世界最后的思念,你想让他们与家人见最后一面,是吗?”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感知到金想法的帝高兴的笑了起来:“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个人,和我很合拍嘛!”
帝大力的在金背后一拍,他似乎单方面的将金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但金却觉得不舒服,他下意识排斥身边的金发少年,虽然他展示给自己的品行与性格都非常符合金的交友标准。
金汗毛战栗,好似遇到了天敌。
他感到强烈的不舒适。
为什么那些人会以生存逻辑的形式继续存在,如果是【雾】杀死的,过去被他杀死的人为什么又从未出现过这个现象。
帝没有解释为什么营地里没有雾气,他前一句解释雾气产生的原因语气非常肯定,后一句对于自己能驱散迷雾却持有不确定的态度。
盼女也进入了迷雾,他却似乎一点消息都没有听闻,她去哪了?
金不排除自己对帝的排斥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一开始逼迫自己放下背包,逼迫自己离开他的异类们。
但他的表现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你是追捕【歌剧】来到这里,你了解他的规则吗?”【歌剧】这个代号并不在基地提供的那几只异类的资料中,他也没能从怪异app里找到类似的代号。
他有可能是一只从未被人发现过的怪物,也有可能是帝自说自话的给他取了独家的代号。
但资料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告诉金,至少蜂巢的博士们帮他推理出了【歌剧】的规则可能与回声有关。
远在蜂巢的博士们通过一小段录像就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密切接触甚至追捕【歌剧】的帝不可能发现不了。
金的目光变得犀利,如果他讲述的规则中没有这一条,他的怀疑将进一步上升。
“【歌剧】的声音能传出很远,他躲藏在某个地方,呼喊能传到几千里之外的人耳中,而听到那个声音的人必须做出回应。”
这确实也能和回声对应上,能传出很远,并且规则中的人必须制造回音。
“很适合你吧。”金突然说道:“......你有了耳朵,有了眼睛,还缺一张嘴,一个鼻子,一层皮。”
帝似乎知道金在暗示什么,他并不在意:“我生来就是w......”
人群传来骚动,金的试探被迫结束。
旅客中的少年认出闯入营地的来客之一是自己认识的人,脱离队伍小跑了过来。
一毛在距离金三四米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金?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打量一毛对帝的反应,心中有了底:“我现在是猎活人,我来处理诡秘事件。”他指了指帝:“认识一下吧,他是我的同伴,帝。”
“你,你好。”羞涩的少年小声打了声招呼。
帝受宠若惊的接受了一毛的招呼,这次的接近比他先前几次都要容易。
他扬眉笑的灿烂,将这一切功劳都推到金身上,用力的在他头上搓了一把:“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