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行,贾琮有一肚子发家致富的点子,现在有繁花和茗香的生意,每月分成就能赚上千两,他近期也不缺钱就没想着再做新生意。这两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看在大家都说好朋友的份上,贾琮很谨慎地问他俩有没有具体打算。
“这不是话赶话说的嘛,如果咱们真一起赚钱,我肯定好好干,我去求祖母,让她给派个管事”,蒋英是泡在蜜罐长大的,和贾宝玉不一样,他从未辜负过父母期望,读书之路也是顺风顺水,自家孩子这么争气张脸,家里大人也就更疼他。
沈锐勋在一旁看他们你来我往说个不停,他还真没想到现在的官宦子弟都这么实在,那些黄白之事说得大大方方,也不遮掩,竟然还想自己上手?到底是有家族底蕴,如果他们沈家也有功名傍身,从商之路只会更顺畅。
贾琮不想做新生意,最近一心扑在学习上,他不像蒋英、程川家里有可靠的管事,交给他们打理,贾琮可以用到的只有白羽和惊蛰,贴身伺候;一个贾珩,却在金陵坐镇;其他的还在□□中。还有不到一年就下场考试,他这次是奔着一甲去的,想一鸣惊人,考得好,府里的人才不会拿乔,自己想做生意就光明正大的做,也不必遮遮掩掩。
他说清自己的顾虑,同时又白送两人一个方子,把蒋英和程川感动的眼泪汪汪。白送的方子,这么大的利益说不要就不要,这个兄弟对他们是真好。以至于后来卖得盆满钵圆,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两人对贾琮更好了,这份情义记了一辈子。
再说这头,薛蟠使人拦住家学来送信的人,感叹躲过一劫时,学里的荀夫子却没有收到后续的反应。只要是个正常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学好就会着急,不说过来赔礼谢罪请老师多多关照,最起码也要给个回信。荀夫子等了七日,没有任何后续发展,再看薛蟠躲躲闪闪的眼神,猜到这小子肯定又是没做什么好事。
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荀夫子真是想撂挑子不干,再想想贾琮给他开的束脩,这不想教下去的决心一直下不起来。感叹啊,自己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怎么就奇了怪了,被五十两银子晃的走不动道。
荀夫子是陆潜昔日同窗,三十岁中了举人,参加鹿鸣宴时不胜酒力晕倒,左脸被石子划了一道,再也不能参加考试,也不能做官。这算是命中注定的一劫,唉天叹地也无法挽救,荀夫子郁郁不得志好几年。随着子女慢慢长大,家里捉襟见肘,出来想去书院教书,因为脸上的伤疤被拒之门外。陆潜知道贾氏族学缺夫子,就想到这位昔日同窗。
贾琮贾珠过去请他时,诚意满满,加上没法拒绝的银子,荀夫子就过来了。教上几天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开这么高的束脩,这些学生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基础不牢的,不服管的……其中就有这个刺头叫薛蟠。不学无术连字都不认识,他姓“荀”,荀彧的荀,好家伙薛蟠直接称呼他为“苟”夫子。听听,这是人话?
实在没办法的荀夫子找到了贾琮,在高束脩和多活两年的纠结中,荀夫子认为钱没了再赚,他是真想多活几年。
贾琮听了事情前后经过之后,挑挑眉。不错,薛蟠有长进,最基本的廉耻心还在。既然他拦住不想让薛姨妈知道,那自己就不如他的愿。
“劳夫子操心,我向您保证,薛蟠会慢慢学好。您老就劳累一段时日,学里其他人还要您费心。”,看荀夫子不情愿的样子,贾琮又承诺“在薛蟠学好之前,我不会让他来学里叨扰您。您只管教好剩下的人。”
荀夫子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贾琮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真是半点都不开心。唉,又一次唾弃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管闲事,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