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好的面团需要放进冰箱冷藏30分钟。千春将冰箱门关上之后，一转身就看到降谷零靠在操作台上看着她说：“其实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用电动牙刷给你改一个打蛋器。”

千春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您了。”

“你不要用我的脸做那么gay的表情。”

“唉你这话有问题啊，你怎么能歧视lgbt群体！”

千春没有浪费等待面团的时间，她拿出两个柠檬，将它们浅黄色的外皮削成屑后和蛋液搅和在一起。

做完这一步之后，只需要再往里面加入柠檬汁、淡奶油和白砂糖就可以了。降谷零给的方子已经被她从头到尾背了下来，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做不出和他一样的味道。

始终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千春也没了和降谷零斗嘴的兴致。她皱起眉头，一边搅拌一边喃喃自语：“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千人千味，每个人对于料理的理解和掌握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那些百年老字号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味道始终如一。”降谷零像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在旁边观察了全程的他突然问道：“你刚刚做柠檬派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千春被他问住了，没有多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我在回想你给我的配方，并且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

听到千春的回答，降谷零低头一笑，将冰箱里的面团取了出来：“实不相瞒，在波洛工作的时间是我每天最放松的时候，无论是蛋糕还是咖啡，在制作它们的过程中我的心情都是非常愉快的。”

说着，降谷零慢慢地将冷藏好的面团擀成大约半厘米厚的派皮。杏来看着他上扬的嘴角，突然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制作者的心情能够影响食物的味道？”

降谷零本人做蛋糕是享受，是热爱，他是真的想做好这个事情，将咖啡厅的工作当成自己事业的一部分。而千春只是单纯地想完成工作，扮演好波洛咖啡厅服务生安室透这个角色。

降谷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在模具上涂满黄油，然后将擀好的派皮放了上去。除去多余的部分后，他用叉子在派皮上扎了一圈又一圈小孔。

千春看着降谷零熟练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其他事。

她和降谷零分手的时候，降谷零还是个对料理一窍不通的小白，别说柠檬派这种西点了，他连水煮蛋都煮不好。有次自告奋勇想要帮她煮鸡蛋，结果鸡蛋煮着煮着全炸了，成了一锅蛋壳蛋花汤。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候早上会偷偷做两人份的便当，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有，每次收到她的爱心便当，降谷零都会像骄傲的雄孔雀一样拿去和诸伏炫耀。

降谷零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料理呢？是谁教他的？难道是诸伏吗？

诸伏是降谷零最好的朋友，千春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当年她答应了降谷零的告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将他们的恋爱关系公开。当时降谷零的表情还挺不情愿的，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但是他也提出了一个请求——哪怕瞒着全世界，他也想将喜悦分享给好兄弟景。

在这十年间，降谷零和诸伏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派皮冷冻好了，降谷零将它送进预热好的烤箱。十分钟后，千春亲手将它端了出来，将柠檬馅倒了进去，又重新送进烤箱，140度继续烤。

这次烤的时间比较长，两个人挤在烤箱前干站着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