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没有;通道,没有;出口,也没有。
这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开始方了。
不得不说方蓝的眼睛是真的贼,一看我连东西都不收拾就顾着左顾右盼,恨不得脑袋转个360°,于是叹着气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找古蒂呢是吧?”
我全身一震,随即义正辞严:“想什么呢,我是想多看看场里刚才支持我的球迷朋友们。”
方蓝:“……”
方蓝:“不傲娇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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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方蓝还是有良心的,她及时给我指了条明路。
“刚看见他走大门那边去了,”方蓝冲大门方向努努嘴,“你现在跑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我很严肃地拍拍方蓝的肩膀:“大恩不言谢,兄dei,你帮我打掩护的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然后趁方蓝没回过神,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方蓝反射弧到位的怒吼:“……张月夕你又让我给你打掩护!你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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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比完赛,我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想着:“啊,终于完事儿了,让我休息一下。”
听到观众的欢呼,才对刚刚的比赛有了一点概念:“嗯,我好像赢了,可以进下一轮了。”
但这一切都比不过当我在门口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隐蔽处,看到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
刚才,在他的注视之下,我完成了这场绝对不能输的战役。
直到这一刻,喜悦姗姗来迟,然后如同海潮一般席卷过来。
事实上,说是单纯的喜悦也不太确切,那是胜利的欢欣、鏖战之后的疲惫、仇怨之战的畅快、万众瞩目的成就感,它们聚集在一起,变成一种撞击胸膛的奇特情绪。
想大哭,想大笑,想亲吻,想拥抱,想让所有人知道,最想让他知道——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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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意识到这种情绪的存在,我已经在奔跑中了。
直到我反应过来我在干嘛,我已经跟块牛皮糖一样粘古蒂身上了。
……但这并不是最尴尬的。
最尴尬的是,现在古蒂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而我们俩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
在这个距离,我完全可以看到他红得不正常的嘴唇,以及上面的迷之印迹。
……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会是我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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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蓝翔吗?我能借个挖掘机过来现场挖条地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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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史上最尴尬,没有之一。
我默默地试图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然而……出现了客观阻力。
他的两只手真的完全没闲着——一只手把控着我的腰,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
他的呼吸凌乱粗重,瞳孔剧烈颤动着,湿润得像是刚落过泪,透过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我看见自己的影子,脸色赤红,乱七八糟,可是神采飞扬。
……确认过眼神,都是抱着不健康想法的人。
他抚上侧脸的手指也有些轻微的颤抖,他的嘴唇翕动着,我听见几不可闻的喃喃声:“……我就当你同意了。”
在他的嘴唇压下来之前,我大脑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md李指要熊就熊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