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沈静昀停下了脚步。
“若是出了宫门,袁侍郎还是如同看猎物一般地看着我,那怕是明日就要有人议论袁侍郎对本郡主图谋不轨,坏袁家清誉了。”
沈静昀以为用袁家清誉要挟袁慎,就能达到目的,可谁知五年后的袁慎竟如此厚颜无耻,仍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无妨,我可巴不得他们传你我的闲话,这样我便有理由做该做的一切了。”
沈静昀皱眉:“什么?”
“提亲、纳采、问名、纳征、请期、迎亲。他们传的越厉害越好,这样我便可以提亲后,直接迎亲。”
沈静昀气到无话可说,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道:“放心,本郡主不会给到袁侍郎这个机会的。这套迎亲六礼,您还是留着同别人提亲时用吧。”
说完,沈静昀就要走,但是袁慎伸出羽扇,拦住了沈静昀的路。
“华安,从皇宫到军营路途遥远,不如与我一道乘坐马车回去?”
“多谢袁侍郎,我自己有马车,不劳烦。”沈静昀说完,一点面子都不给袁慎留,直接出了宫门。
而袁慎被拒绝后丝毫不难过,反倒是有一些得意和运筹帷幄的样子,在胸前晃了晃羽扇,不急不忙地跟在沈静昀后面。
宫门外,沈静昀有些不知所措,来时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袁家一辆马车停在那。
“咱们的马车呢?”沈静昀强压怒火,转头问着栖荷。
栖荷连忙摇头:“栖荷不知道啊。栖荷刚刚是和郡主一块进宫的呀。”
见此情景的袁慎站在后面得意一笑。然后看向自家马车夫,用羽扇指着沈静昀,示意他赶紧行动。那马夫识趣,也赶紧跑到沈静昀面前行礼道:
“女公子可是沈家将军?”
栖荷:“正是。劳驾,麻烦问一下,沈家的马车去哪了?”
“回女公子的话,刚刚沈家家主派人来,说是家中两个娃娃要去城郊玩耍,马车不够用,便来带走了女公子的马车。”
沈静昀蹙眉:“我沈家马车又不止一辆,何故需要借用长林卫的马车?你莫不是在诓我?”
“老奴不敢啊,确实是一位老媪来带人牵走的马车,对了,那老媪还带着沈家的令牌。许是见到了令牌,女公子的马车夫才会跟着她走吧。”
这一切都太巧了吧。从今日栖荷开始在她面前提起袁慎开始,事情就变得对太对劲起来。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有意撮合她与袁慎一样。可是沈静昀没证据。
见沈静昀站在原地无从下手,袁慎才加紧脚步赶上去,一副恰巧碰上,不小心撞见的样子,客气道:“沈将军的马车呢?不是说是带着马车来的吗?怎的此处只有我袁家的马车?”
虽然袁慎已经装的很好了,但是沈静昀还是看出来他隐藏着的那副小人得逞的样子。他开始怀疑这都是袁慎安排的。
“我家马车呢?”
袁慎单纯的摇摇头:“善见不知。”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将军别误会,善见是怕你从这里走回军营,会累。所以想邀请你坐我的马车,咱们一同去军营。”
沈静昀长叹一口气出来。她算看出来了,五年了,这家伙哪都没变,就只有这脸皮更胜从前。
好啊,你算计我,我偏不着你的道。
沈静昀也是个烈脾气,放狠话道:“那袁侍郎就看看,从皇宫走回军营,我会不会累。”
沈静昀就直接拉着栖荷,准备徒步走回军营。袁慎似是看透了沈静昀一般,淡然一笑,然后自顾自地上了马车。
大街上,沈静昀当真是成为了好漂亮的一道风景线。
她在前面走,袁慎的马车就在旁边跟着。沈静昀走多块,袁慎的马车就赶的多快,而且不离沈静昀身边十寸的距离。
顿时,街上就开始有人议论起来了。
“你看那是不是袁家的马车?”
“是啊是啊,那袁家公子还探出窗户看呢。”
“诶,那不是前些日子才从西北回来的沈将军吗?袁家马车怎么跟在她旁边啊?”
“会不会是袁沈两家又要议亲了?”
沈静昀越听越生气,停下脚步,敲了敲马车:“你探头。”
袁慎一听沈静昀叫他,立刻就把头伸出来:“哎,何事啊华安?”
“你要么就先去军营,要么就回你袁府,你这么赶着马车跟着我干什么?”
“我说了啊,路远,邀请将军同我一起坐马车去军营。可是沈将军不给面子,我一个儿郎又怎么能抛下你一个女娘,那岂非君子所为。于是只能如此喽。”
“那你难道听不到他们是如何议论你我的吗?你不要名声了?”
袁慎摇摇头:“不要了。我说了,他们传的越厉害,那提亲、纳采、问名、纳征、请期、迎亲可就一样都不少了。”
沈静昀算是看出来了,袁慎这就是要跟她放赖
“好,你这般注重名声之人都不管不顾了,我又怕什么。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爱跟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