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还不速速跪下认罪?”汝阳王府的婢女是替主子开口,大声质问着程少商。

“我有何罪?”

汝阳王妃走上前,凶神恶煞地盯着程少商:“你无才无德,不忠不孝,难道不是罪吗?”

沈静昀说话间就要上前替程少商理论,这汝阳王妃,仗着自己之前给过文帝一口饭吃,就一直跋扈到现在。就连小时候见了她也不曾有过好脸色,甚至是出言指责自己一女子从军。不如他家裕昌温婉得体。要不是越妃护着她,小时候沈静昀不知道要吃这汝阳王妃多少苦头。

如今欺负人都欺负到这来了,沈静昀自然看不惯。

好在萧元漪见此情况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女儿,上前来先是一通阴阳怪气,把汝阳王妃和淳于氏气的不轻。

程少商也不是个怕事的主,把凌不疑之前与她说的关于淳于氏是如何勾搭上城阳侯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让淳于氏当众颜面扫地。旁人也对其多有议论。

“你们程家各个粗鄙不堪,这样的人家,怎么配得上十一郎?来人,给我掌这程少商嘴巴!”

汝阳王府的侍女乌泱泱围上来一堆人,萧元漪和万萋萋既要护着程少商,又要推开汝阳王府的人,有点应接不暇。

见此情况过于混乱,其余家眷皆顾忌汝阳王府的势力,哪怕想维护程少商,也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静昀站在前头,一脚踢开汝阳王府的侍女,慌乱之中,沈静昀直击要害,一掌打在淳于氏的脸上。

禽择先擒王,今日之事定然是淳于氏不满凌不疑这么多年来不待见他,才刻意带着汝阳王妃前来挑拨,否则汝阳王妃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今日程家设宴,我看谁敢放肆。”沈静昀站在程少商和万萋萋前面,眼神冷冽而犀利。

“反了你了,竟然敢动手打城阳侯夫人。”汝阳王妃赶紧先去扶起来被打倒在地的淳于氏。

“我地位比她高,她又篡夺王妃来闹事,如此心肠恶毒之人,我怎么打不得。老王妃,你还是不要被你面前这个下作的女人蒙蔽了的好。”

“你......我可曾开罪于郡主你,竟叫你如此羞辱!”淳于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装作一柔弱可怜的模样,甚至还要挤出几滴眼泪来。

“你来程氏宴席捣乱,坏子晟定亲宴,那就是开罪于我。今日就算是城阳侯在此,这一巴掌我也是打得的。”

这以后沈静昀有军功傍身,又封了郡主,汝阳王妃其实还是会稍微忌惮她几分的。汝阳王妃也明白,若真的动起手来,她和淳于氏两个加在一起怕是都打不过沈静昀。可今日她算准了沈静昀来参加宴席,是不会带兵而来,可她身后却站着一干人。所以今日才要和沈静昀拼一拼。

“你不过是个外姓郡主,纵使地位高于城阳侯夫人,也敌不过老身地位尊贵。老身背靠汝阳王府,背后有皇族撑腰,圣上在我面前都要尊称一声叔母,沈静昀,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

“若说跋扈,老王妃才是吧。这都城里谁人不知,你与淳于氏交好,向来不把这些个世家放在眼里。怎么,难不成老王妃今日就要明目张胆,不顾汝阳王的脸面,硬要以权势压人吗?汝阳王妃既然说自己背靠圣上,那你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圣上。怎么,平日里圣上就是这般以权压人,在人订婚宴上对人家女儿动辄打骂不成吗?老王妃当真不怕圣上治你一个羞辱皇族的罪名?”袁慎也从屏风后站出来,帮着沈静昀一同对付这两个女人。

“你又是何人?我们说话与你何干?这还轮不到你说话。”

沈静昀立刻反怼:“那也轮不到老王妃在程家撒野!”

“你......好你个沈静昀,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汝阳王妃指着沈静昀威胁道。

“我乃陛下臣子,纵使你人高位重,又能如何?”沈静昀也丝毫没在怕的。

“老王妃不如仔细掂量一下,若是你真对沈将军有何行为,陛下是会向着你这个毫无用处的王妃,还是会向着护国有功的沈将军。”

沈静昀和袁慎两人一唱一和,当真是把汝阳王妃气的咬牙切齿。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你们二人不是要护着这程家吗?那好,今日,我就连着你们二人一块,好好教训一番。我看谁敢拦着!”

就在这时候,皇后从外面进来了。

“叔母,若予要拦着呢?”

皇后一向温婉大气。如今前来,虽然语气还是那般温柔,但是也不失一国之母的威仪。

“皇后毋恙——”

萧元漪见到宣皇后来此,立刻带头拜见。

宣皇后在外面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听了个全。进门之后先是看了一眼程少商,然后温笑着说道:“免礼。今日予为子晟和少商定亲之事而来,当我是寻常长辈即可,不必拘束。”

所有人得此命令,便起身,低着头,以示敬重。

“程伯父人,府中可还有其他清净之地,予想借一步说话,免得扰了附上其他贵客们的雅兴。”

“有,”萧元漪道,“请皇后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