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迟声音很温和,也没任何责备,如清风一样的声音落入沈嘉乐耳中,却比他父亲母亲骂他一千句一万句还让他难受。
他认为自己辜负了师父的一番教导,也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心里的愧疚就像一瓶被疯狂摇晃后的气泡水,里面的气泡密密麻麻地涌向瓶口,气泡由小变大,一个个的几乎膨胀炸裂,酸楚和愧疚在心头交织,难受得他鼻头犯酸,几乎落泪。
“师父,是我错了,我没做好。我想着……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重重地垂下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赵靳凯这时也没出言讥笑,反而在思考如果是他,他会做到师父那样,还是像沈狗一样?
稍稍一想,他发现他可能也做不到更好,也重重地低下头。
许意迟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后来又作罢,叹了口气道:“抬起头吧,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看你失去信心,而是希望你能在知道哪里不太好的地方后,去完善、去做得更好。不怕之前做不好,就怕知道了还不悔改,也不愿去做好。”
看着她两个低下头的徒弟,她宽慰道:“我正是相信你们,才愿意教给你们去做,即使一开始没做好也没关系。毕竟我也不总是对的,对吧?总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沈嘉乐抬起头,吸了下鼻子,闷声反驳:“师父才不是,师父最厉害了。”
他眼神充满威胁,看向同样抬起头的赵靳凯。
赵靳凯求生欲拉满:“对,师父最厉害!”
他们两个恢复精气神,许意迟也不愿打击他们,他们爱说什么随他们说去了。她又和沈嘉乐说了些管理之道,沈嘉乐如获至宝,恨不得马上就去实验。
“好了,今儿也晚了。你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