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可行。
杜培春承认, 他已经被这个画的饼说服了。
他太想干成一件事了。
他爹娘允许他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可不允许他仗势欺人, 以身份压人。以他爹的想法,三年一考绩, 还想往上升一升,而今年年底就是三年考绩之期。
如果他在年底之前帮助他爹安置好一帮流民,给库房带来不少税收,怎么着也算好事一桩吧?
何况他虽然不着调, 流民安置一事, 他也知道一点儿。
他爹为这个事已经好久吃不好睡不好了,一开始流民不多还好说,给他们施粥啥的也可以, 他们也都满意。
随着流民越来越多, 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施粥的支出也越来越大,库银支撑不了太久,关键是施粥只能解一时之困,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此事,除非把这些流民都赶出城——这个法子是绝对不能做的,一旦做了百姓一骚动,再被有心之人告到考绩官员那里,他爹的晋升之路就毁啦。
左右思量,还是刚刚那个建议最靠谱啦。
但他没答应得那般快,他还有问题要问的:“像姑娘所说,的确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在下听说……”
“嗯?”许意迟眉头一挑。
她注意到杜培春称呼的变化,从小爷到在下,说明他认可自己的建议,自然在话语里也开始表现出基本的尊敬。
看来他端的是纨绔子弟,倒也真懂礼,并非是她先前所担忧的那种不学无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人设,比知府弟弟的三姨娘的哥哥王奇好了不止多少,真应了那句“越是大佬越平易近人”,在外招摇的往往都是小鬼。
那他知道王奇的事迹嘛?要不要找机会提一下?
算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