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县官真那么好相与,贺掌柜用得着讳莫如深,红玉用得着含冤莫白十年?
果然不出所料,林齐刚一上街,就听见几个人在讨论今日有人擅闯公堂,诬告当今县老爷行贿受贿,草菅人命,被县令大人污蔑朝廷命官、扰乱公堂之罪打了三十板子,还给关进了大牢。
燕赤霞心下担忧:“林道友,现在如何是好?”
捉鬼除妖他在行,但对上这些凡尘麻烦事,那是两眼一抹黑。
“找人。”林齐疾步快走。
“找人?”燕赤霞疑惑:“找谁?”
林齐脚步不停:“殷正甫。”
殷正甫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殷正甫也是进了三甲的进士,虽未得官身,但身份并不低,有他在,行事便宜的多。
幸好昨夜突发奇想,问了殷正甫下榻的地址,否则现在还不知道该找谁。
殷正甫回了客栈,准备睡一觉之后,将昨夜的奇闻异事说与好友听,不想刚下楼就看见匆匆而来的林齐。
“林兄行事匆匆,不知所谓何事啊?”
“殷兄,我有事想请你帮助。”林齐直接表明来意,“宁兄和聂姑娘误闯公堂,被县令大人当做扰乱治安的蟊贼给抓起来了,听说县令大人与殷兄乃旧识,劳烦殷兄为我引荐一番。”
当今县令名叫谢正华,乃是与殷正甫同期进士,与殷正甫有同窗之谊,刚上任不足一个月,并非十年前拿钱办事的糊涂县令。
“有这事儿?”殷正甫脸色一变,率先往府衙而去,“走走走,我们快走。”
粤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人一路急行半刻钟,府衙大门近在眼前。
看着来人行色匆匆,直奔大门而来,府门的守卫皂隶正准备伸手阻拦,殷正甫开口道:“快速禀告你们谢大人,就说他的表弟士詹求见。”
殷正甫这么一说,皂隶不敢怠慢,立马转身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蓄着髯须,身着对襟襦衫的俊美男子疾驰而来,年纪不过而立,面带喜色:“果真是表弟,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平时请他都不来,说是避嫌,怕干扰他断案。
殷正甫有些不好意思:“表哥这话可就见外了,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恐怕来看我是假,兴师问罪倒是真。”来看他还带着两个外人,联想到到不久前大闹公堂的两个二愣子,谢正华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家表弟打的什么主意。
殷正甫尴尬,不自觉的撒娇:“表哥既然知道,何故拆穿我。”
“你呀,真是被姑姑给宠坏了。”谢正华笑着打趣,随即道:“不给为兄介绍一下这两位友人吗?”
有了台阶下,殷正甫立马冒血复活,指着林齐说:“表哥,这是林齐。”
又指了指旁边的燕赤霞:“这位背着剑的是燕赤霞燕道长。”
“都是很厉害的神仙人物。”
说完之后,殷正甫看了一眼大门,问:“表哥,我好不容易带朋友回来,你确定要在大门口说话。”
“瞧我,都高兴忘了。”谢正华一拍脑门,对林齐和燕赤霞道:“二位既是士詹的朋友,便是我谢某的朋友,快里面请。”
“多谢。”林齐有些恍惚,他只想找块敲门砖而已,没想到找了把轰天锤,一锤将大门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