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中也”越是在意青花鱼,我就越是想要对青花鱼痛下杀手。
可惜不行,同位体的污浊若失去了人间失格的制约很有可能会暴走。我虽然不在意人类形态的崩溃但却知道他很在意。
既然“中也”的污浊暂且还需要“太宰治”,那我眼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敲打青花鱼这件事了。
“狼狈叛逃,对你来说可谓是最正确的选择啊。”正确到我无比希望太宰治当初也能做同样的决定。
“别担心,我同样会尊重此世界自己的个人选择。”
“但如果你和太宰治联手给我搞事。”
“呵。”
冷笑一声作为结语,倒也无需说太多。毕竟我和“中也”是同位体,我能知道的事情,“中也”未必不会发现。
侦探社的青花鱼显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最后只是问道:“你宁可代入森先生都不愿意共情我吗?”
“既然明知道我和森先生是共犯,却将一切都栽在当时只有十六岁的我头上,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又来了,这幅条件反射性向身为港/黑干部的我索要公平的样子,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错误自信?我的同位体吗?
“中也”啊,“中也”,瞧瞧你的不染尘埃,给我惹了多少麻烦啊。
也给你自己,惹出了多少麻烦。
毫不客气地赶走青花鱼,收工打烊。落锁后转身时看到太宰治站在门口吹风。
圆月在身后,她站在阴影中,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神色怏怏地将苍白的脸埋在红色的围巾里。
别的不说,她装人的时候还挺像人的,全然没有昨日离开特务科前非人的模样。
失忆后流落到异世界的这几天仿佛大梦一场空,孤影照惊鸿,现在幻梦结束我们又将重回现实。
彼此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我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了。或许曾经有很多话要说,到头来却发现这些话语毫无意义,自然也不必再过多累述了。
最后还是太宰打破了对峙。
走上前去,无视了我的目光抬手摘掉了我伪装用的假发,顺便理了理下面乱糟糟的橘发她温柔地道:“可以进去喝一杯吗?”
“我还是喜欢你原本的发色。”
站在外面确实不适合说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便在转身开门时回应:“因为金发的我让你想起自己犯下的罪了吗?”
“是啊。”出乎意外地,太宰居然坦然承认了。
她不仅承认了,甚至在进门时认真追问:“若是我此刻便低头忏悔,是否可以获得你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