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交易吧,中也,交易的内容是——”
“别急着拒绝,我给你思考的时间。”
如太宰治所料,中也最终接受了交易的内容。
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女啊,一旦曾经做出约定,哪怕当初只是随口之言,过后却又忍不住想要履行约定,无论立约之人是谁。‘她被约定所束缚,而我又用约定束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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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x性染色体携带1098个基因,如果为女,则有2196个基因,如果为男,则有1176个基因。
而我却用2383行代码权作那“灵魂”行使,看似不同,有时却分不出其中的区别。
代码与基因编码,或许太过相似,所谓“灵魂”,过于虚无,也不知意义几何。
我那日同太宰治达成的交易内容其实很简单,她协助我利用红叶的过去让镜花从港口黑手党脱离,作为代价我需要随时携带无线耳机,且在行动时要打开耳机与她保持沟通。
这代价听上去轻飘飘堪称不值一提,让我忍不住疑心背后是否又隐藏了什么。
更有趣的是,当这个念头出现刹那却又感觉有些讶然。
这样的自己,是否有些过于陌生了?
毫无意义的犹豫,毫无意义的迟疑。
就算对方真有隐藏,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时机而动罢了,有必要这般迟疑吗?有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无法回忆起的过去留下了烙印,而我很讨厌这印记。就连深红的酒水中映出的自嘲笑容都看着很是不般配。
不过如果觉得不般配的话,毁了不就得了?
忍不住咧嘴大笑,胳膊支撑在脸侧盯着水面我玩心大发狠狠晃动了下玻璃杯,看波光撞在玻璃上碎成一片,只余含糊的光影。
酒易伤身,辛辣入五脏六腑,但偶尔尝尝也是不错的。如果有个伴一起喝的话,那就更好了。
犹记某人欠我一次不醉不归。
舔掉唇边残酒,我从兜里摸出电话看也不看就拨出,待接通后笑问:“现在有空来喝一杯吗?”
“我自己。”
所谓自己,自然是能被无条件信任之人,自然也是不会让我失望之人。
只等了五分钟就听到外面有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呼啸而来,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
帽子放在身侧凳子上,我趴在吧台上等他进来,熟悉而又细微的脚步声仿佛勾起了某种隐秘的默契,无需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认真向引路人道谢,拒绝指引径直走向这边。高脚凳在地上摩擦发出声响,“中也”拉开了旁边的凳子落座。
“森鸥外偶尔也会干人事啊。”懒洋洋地用立起的胳膊支撑侧脸,我看向同位体打趣起他的上司:“我以为他是那种,996压榨型资本家。”
说话的同时还拇指压在半立的食指中指上做出钱多多的手势来。
当面揶揄森鸥外会收获“中也”无奈的表情。
不过他明知道这种无奈的反应总是会大大娱乐到我,却总配合纵容这乐趣的诞生,果然是有意为之吧。
真好啊,同位体如此温柔体贴,让我甚是喜爱。所以为什么要去森鸥外那边呢,他分明,更适合来我这边。
“中也”用一句再正派不过的话语作为回应:“首领自然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