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尼格纳福一向自由,当然,我也必须提醒您,切莫强求。”她弯着唇角,将自己放在低位,“不过以您的身份地位,我想应该不会有舞娘忍心拒绝您的。”

常年在这种环境中工作的她自然懂得怎么应对这种初来乍到的海军将领,放不开、脸皮薄、道德感强还注重风雅,想让这种人留下都得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更何况眼前这个还尤其难搞,到现在都不肯出声,警惕心强得过分。

南随启默不作声地翻看手中的的名册,一直细细关注着周遭的见闻色捕捉到外面的异动,随手指了一个名册上的舞娘就递给兔女郎。

兔女郎接过名册就领悟了她的意思,莞尔一笑,“这就为您安排。”

她拉开大门就要离开,隔音效果良好的门一打开,一阵喧哗的吵闹声就传进了包厢。

几个壮汉拖拽一个带着面具的红发男人,对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的牢牢扎在地上,整个人向后倾倒,和地板间形成一个锐角。

“再给我一次机会嘛!”红发男人冲着几个壮汉叫嚷,脸上的笑脸面具嬉皮笑脸得让人觉得火大,实在扯不动他的壮汉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就把面具摘了,戴上项圈给自己找个主人,没准还会有人愿意收下你,顺便帮你把那些欠款还了!”

他倒也不是不想。香克斯面具下的脸嘴角微微抽动,但他要是真敢那么干,边上的贝克曼绝对饶不了他。

南随启木然地看着外面的一场闹剧,突然有点后悔让兔女郎把门打开了。

“赶紧把他收拾了,省得在这里打扰贵客。”兔女郎冷声呵斥,壮汉们连连称是,心里却苦不堪言,他们要是能奈何得了对方就不会一直在这里僵持了。

注意力从壮汉身上转移的香克斯一眼就通过半掩的门扉和兔女郎看到了包厢内静坐的高挑身影,雪白的将领大衣披在身后,盖住全脸的椭圆形苍白面具看向他的方向,细长弯起的孔洞内隐约有一抹雾蓝色氤氲。

香克斯面具下的嘴角越扯越大,南随启通过眼睛空洞的部分还能看到他弯起的眉眼,心里突然浮现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就成真了。

戴着笑脸面具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进她的怀里,身上的开衫长袖以一副金蝉脱壳的姿态留在目瞪口呆的壮汉手上,光裸着的大半个身子都服帖地倚在南随启的大腿上,故作乖巧地仰着头抬脸看她,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一副满心期待的模样。

南随启:“……”

她的视线缓慢挪到男人的上半身,遍布细小疤痕的躯体透露出强悍的意味,伏在她腿上的动作更显得肩脊处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干练紧实。

南随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视线转移到门外和红发男人一起出现、双手报臂站在一旁的男人身上。披散开来的黑色及肩长发在尾端处弯起一个小卷,墨蓝色蝴蝶面具仅遮挡住他的上半张脸,露出紧致的下颚和微弯的唇角。

定睛对视了几秒,南随启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贝克曼,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

黑发男人站到南随启的身侧,在她“你们这些逼人到底想干什么”的眼神中弯下身来,身躯缓慢地贴靠过来,一只手缓慢覆上她的肩膀,眉眼含笑,温声细语,“拜托了,帮帮我们吧。”

“想对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哦。”被面具遮挡了脸上神情的红发男人歪了歪脑袋,话语活泼而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