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趁着女儿睡午觉，托尼来到工作间，疯狂搜索《新手父母需知手册》《养孩子你必须知道的一百件事》《你的孩子心里在想什么》等等一系列有用没用的养儿攻略。

眼看着自家先生沉迷攻略，管家默默开口：“sir，已分析完刚才的波动频率。”

托尼头也不抬，“晚点再说。”

管家：……

“一周岁的宝宝可以适当吃些辅食，稍微减少奶粉的用量……”托尼看到这里，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不是要雇一个保姆？保姆靠谱么？女儿才一岁多一点，刚来他这里，说不定还没记住他这个爸爸呢，要是雇了保姆，会不会跟保姆更亲？

就在他思索着究竟要不要雇保姆的时候，管家又说：“sir，霍根先生已抵达楼下。”

托尼挥挥手，“叫他不用上来，把东西放电梯里，小笨手去拿。”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笨手晃了晃机械臂，调转方向，慢悠悠朝电梯走去。

最近基地里只有托尼在，复仇者其他成员都有任务，等他们过几天回来看到他有个女儿，估计都会吓一跳。

托尼自得地扬扬眉，所有成员里，他是第一个有女儿的，不愧是他。

话说回来，伊娃的心脏病严不严重？

想到这，托尼坐不住了，继续搜索关于婴幼儿心脏病相关的论文，思绪不由得往深处扩散。

十年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回十年前？孩子的母亲是谁？自闭症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形成？孩子这么小，到底经历过什么……

越想越觉得呼吸困难，托尼低下头，伸出颤抖的手捂住脸，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难以控制的心悸又席卷而来，让他想起自己孤身一人进入黑洞的那一瞬间。

浩瀚深邃的宇宙，渺小得无法动弹的人类，联络中断的无尽绝望，拥有高科技的外星人围绕地球虎视眈眈……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一片死寂中，响起管家磁性优雅的声音，冷静陈述的语气隐含担忧。

“sir，检测到您再次引发了焦虑，最近这段时间您接连出现了焦虑，失眠，恐慌，易惊易怒等症状，根据情况，您可能患了……”

托尼打断管家继续说下去，声音沙哑：“别说了，j。”

他闭上眼，往后仰，露出面色发白的脸，额头不知不觉渗出冷汗，眉间微蹙，仿佛身陷噩梦永远无法挣脱。

时间悄然流逝，工作间没开灯，托尼胸前的方舟反应堆散发出幽幽蓝光，悬浮在空中的屏幕显示着刚才的搜索页面，整个工作间安静得近乎压抑。

片刻后，托尼睁开眼，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烈酒，没等管家制止，自己嘴里不停念叨：“我知道，我知道，j，我只喝一杯。你懂的，适当的酒精有时候能安抚我的情绪。”

“sir。”管家等他念叨了一会儿，说：“伊娃小小姐醒了。”

哐当一声，酒瓶猝不及防摔落在地。

“shit！”托尼瞬间从消沉中回神，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连忙跨过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大步走出工作间，匆匆找女儿去了。

他来得很快，伊娃才睁开眼不久，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她身体弱，动作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灵活，有点笨拙的小身子在床上动来动去。

精致的粉色公主裙随着翻滚变得皱巴巴。

奶娃娃甩开落在手上的薄纱裙角，努力蹬了一下腿，还没坐起来呢，一双大手突然把她抱起来。

“咿呀？”伊娃转过身，对上一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焦糖色眼睛。

她好奇地凑过去，小手摸了摸托尼的睫毛。

托尼有点痒，眨了眨眼睛，拍拍女儿的小屁股，脸上笑容满面，“嘿，宝贝，爸爸的眼睛是不是跟宝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