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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瞥过导航,在停车等红灯的时候把浅褐色皮质□□套拿出来,系在了自己腰带上:“但你的目光让我确定了自己判断有理有据,不是什么移情后在恍惚中不能作为断定的妄想。皮埃尔·奥尼尔的可疑之处在于他的地址离欧内斯特·巴里不远,而且没有结婚。他的上一通电话是两个月前,但在之前平均一个月一通电话,也就是说他和导师闹翻了的可能性很大。”

红灯的时间过去了,威尔再一次启动汽车,从大路拐进社区的水泥窄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看见他,然后感觉他是犯人。”汤姆给了威尔意想不到的回答:“我想想怎么形容……你知道,对我来说很多事情都是靠感觉,在那堆照片中只有他给了我一种不想接近的颓废和痛苦感。不过和流浪汉又不同,流浪汉没有他那么危险。”

车停在了社区后面一间褐色屋顶的房子边,威尔把车熄火,紧了紧衣服拉链。他看向身边白色半长发的青年,咬重话里某些重点单词:“你对所有东西都是纯粹的接收,很少去解读吗?”

云层正好在他们头顶,这个角度的威尔眼睛是湖绿色。

汤姆把撑着头的手放下去:“对。”

“是无法解读,还是因为对很多事情的认知不足而不去解读?”

青年看向威尔,他的教授在短暂的与他对视后又很快垂下目光,就像这样的问题让男人心理羞愧又慌乱一样。这确实是触碰到某根线的问题,威尔不是在讽刺汤姆学识浅薄,恰恰相反,他所提出的问题是高一层面的心理和精神方面的疑惑。如克劳福德所说,威尔的能力是“以犯罪现场那些我们或许察觉不到的蛛丝马迹倒推出当时犯人的心理状态,并进行代入和重现。”而这种大脑比视觉注意到更多东西的能力汤姆也正好具有。

就像是森林里遍体鳞伤的雄鹿在试图找寻同类,但他深知自己能力所带来的痛苦,因此为自身行为深感不齿。

这如同在揭露别人的伤疤为他自己寻找某些慰藉一样,尤其对象是汤姆这么个比他小了相当之多的未成年人。威尔觉得这么问的自己可能是疯了,汤姆确实对他在某些方面有所照顾,不过这样的问题未免太苛刻太成熟,他想要的答案远超面前这个孩子的界限。

如果汤姆真的答出了他卑鄙的想听见的部分,威尔很难想象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