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凉苍白的下颌还抵着晨砂的衬衣,却已经把晨砂刺了个透心凉。
晨砂:“……你不会是认真要做suyi吧?那样我可能不得不阻止一下……虽然我是很吃这套,但对别人不行。”他笑了笑,眼底有些深,“就像对那天巷子里那个家伙一样暴力一点的话,我也会吃醋。”
洛予懒得理他,目光快速巡过光屏上的内容。
“你有没有在听?”晨砂皱眉,“你……”他突然顿住。
少年眼睫在眼睑下面投下缱绻阴影,遮掩住了深蓝眼珠里海上尘雾似的东西,他听到他轻轻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晨砂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能被喊得这么好听。
“倒数十个数。”
“有什么奖励?”晨砂问,“亲我一下?”
“……”
晨砂闭上眼睛:“十,九,八……真的不考虑亲我一下吗送你一个礼物哦七,六,五……”
“四,”
洛予从晨砂腰间顺走了配枪,走到列车最前面,最后一次转过了头,
晨砂黑色的衬衣被他靠得衣领乱了一些,不像是以往政治场合镜头前那么对称考究。多了些真实的感觉。
万众瞩目的real,也是一路跌跌撞撞着走下来的,让晨砂不愉快的赌徒心理悬命一搏,奥托厌恶的伪装和愈合技巧温柔假象,
都是他的生存方式。
只有小孩子才会不解,为什么圣诞帽里没有糖果,为什么水晶球里没有乌托邦,为什么受伤即使吹了还是会痛,为什么战争中即使流血牺牲仍会被遗忘。
为什么你救过那么多人,只要一次捕风捉影的舆论,依然会有无数双手将你拖回泥潭。连反抗的声音都不合时宜。
“三,”
倒数着,光脑屏幕上提到的那些旧事,又一次一一倒带。洛予看着还毫无所觉坐在原来位置上的执政官,心里一片平静。
晨砂的那句话踩到了他的底线。和过往每一次一样,轻松决定了他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其实晨砂也很清楚他不喜欢听,只是不在意。
“二,”
被执政官清场的星际列车里,静谧得像被投入了宇宙最深的地方,没有终点,也无法回头,
洛予没再多看,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刚好踩在外面搭载的救生车上,顶着窒息感,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救生车舱内□□亮,飞快地向着最近的小星球飞去。
“一。”
列车里,晨砂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的车厢,没什么意外。
他站起身,准备回去,却突然顿住身形,脸色变得十分复杂,几乎像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朵被他放在一边的海兰花不见了。
过了许久,晨砂才笑了。
“第一次收我的花,撩了就跑啊。”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