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佟莺送到寝殿,卫风微微躬身,一个转身就消失了。
萧长宁端坐在书桌前,正拿着支毛笔专注地写着什么,见她进来,眉头立刻拧起来。
“脚怎么了?”
佟莺乖乖回道:“那会在路上绊了一下。”
“出去做什么?”萧长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
“看书看得有些胸闷,就溜达了两圈。”
她没打算提遇到九殿下的事,能拖一会是一会,万一九殿下就是说着玩笑的,岂不是没事找事。
萧长宁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直到佟莺被他看得低下头去,才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看着他收起毛笔,佟莺才松了口气,不由有点怀疑萧长宁已经知道了,又觉不太可能。
那小黄衣及时被九殿下身边的人带走了,就算是禀告这件事,也只能说在荷花池子偶遇了九殿下,至于到底说了什么,也只有她和九殿下知道。
即使萧长宁追问起来,她也能先搪塞过去,想到这,佟莺稳了稳心神。
不过萧长宁似乎并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只是把刚刚翻看的东西整齐摆在了一边。
佟莺这才看出萧长宁刚刚是在批奏折。
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很久了,大部分政事都落到了萧长宁身上,太子登基只是时间问题,萧长宁如今唯一缺乏竞争力的,就是没有子嗣,这也是满朝文武一直在催促尽快立下太子妃的原因之一。
她在隔萧长宁好远的地方坐下,萧长宁却是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一拽,佟莺就跌倒在他怀里。
萧长宁掀起罗裙,仔细地检查起她的左脚。
或许是常年在外征战,经验丰富,萧长宁只看了一眼,就直接道:“骨头没事,但也得养上一阵。”
说完,就直接这样攥着她的脚踝用力揉按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佟莺慢慢感觉舒服了许多,似是错位的地方被正了回来。
即使两人早已相处四年,但被男人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脚踝,佟莺还是有点不自在地动了动,被萧长宁按住腰,“别动。”
听出他嗓音的变化,佟莺马上不敢乱动了。
萧长宁却不打算这么过去,捏住她的脚踝举起看了看,在她耳边道:“涂这么多药膏?”
佟莺有些懵懂地仰起头看着他。
萧长宁的黑眸在烛火下闪动,格外摄人心魄。
她忽得觉察出不对。
跌打膏明明是味道很大的,她还挖了那么大一块,怎么也应该多少有些呛鼻子才对。
可这跌打膏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甚至还隐约有些发甜腻。
而且抹上之后也没有发热的活血感。
难道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坏了吗?
佟莺感受着身后宽阔结实的怀抱,男人放下她的脚腕,明明没怎么用力,白嫩的皮肤却已泛起一圈红。
一道灵光闪过,佟莺猛地坐直身体。
她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跌打膏,而是前几年刚初晓人事时,太医院送来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