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虞世尧这么说,他有些不知所措,捏了一下手心,gān巴巴“哦”了一声。
虞世尧从下看,还能看到他湿漉漉的眼睫,顺带着儿子这张脸也显得可怜可爱起来。
虞颂在家里的地位非常奇怪,在他母亲回来的时候,他好像是父亲手里的金疙瘩,和他有关的东西都要虞世尧亲自确认一下,不是没有时间,就一定是虞世尧亲手来照顾他。
他母亲回来后,他像是养兵千日的那个“小兵”,被亲生父亲不由分说推上了双亲关系的战场,充当着诱饵和胖头兵。
虞世尧手把手教着简然怎照顾虞颂,默不作声地帮简然弥补着对他对虞颂的歉意。
虞颂软绵绵的像是一团蓬蓬的棉花,在简然小心翼翼的动作下,时不时乐一下,露出嫩嫩的牙龈。
他和简然一点都不像,天生就知道知道该怎么讨人喜欢一样,让简然从那种伴随着细密痛觉的欣喜里,抱着虞颂越来越松不开手。
当虞颂睡在他的臂弯里的时候,他好像回到了之前在昂锐补习的时候,他那么谨慎地照顾着还在肚子里的虞颂,那个时候,他很小声说:“你要听话,以后我会很爱你。”
现在他轻轻把虞颂的小手搭在自己脸上,眼睛里装着迟到又笨拙的感情,很轻地,好像是一句叹息:“对不起。”
当虞世尧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简然蜷在chuáng上,手边躺着的虞颂睁着眼睛,小手抓着一缕头发。
儿子没有白养。
虞世尧看了一眼虞颂,就把视线放在简然身上,目光不像之前那么克制,仔仔细细打量着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的简然——他已经迅速从怀孕带来的浮肿中清瘦下来,尖尖的下颌,还有瘦削的腕骨,都像是刚刚大病一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