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只在新学校呆了短短一个星期。
刘华涛和几个警察叔叔为“她”和妈妈办理着葬礼,用他们的方式说服了温文爷爷在墓碑上留下了夏甜的名字。
她也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她见到爸爸时不要相认。
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她每一次被开除都能再重新进到新的学校。
他们要带她离开平湖市那天,她说要去跟一个朋友告别,刘华涛问她是什么朋友,她没说话。他们没有答应她去见朋友,将车开进大雨中的街道。
她还是坚持,带着也许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的痛苦与哭腔:“季行州,我想见季行州。“
她承诺就远远地见上一面,见一眼远远地道别就好。
刘华涛将车停在了季行州家的楼外。
那天,她隔着雨幕远远看到了季行州,他正为沈清茶撑一把伞。
她转身离开,只有风雨抱她。
…
衣橱的灯光把每一件衣服都照得很漂亮,就像是为了公主而存在。
夏甜挑了一条裙子换上。
镜子里的女生清纯仙气,又似一朵富贵花。
夏甜原本很少穿裙子,工作的时候休闲长裤最方便。也许是那年的白裙子没有被季行州看到,也许是想把唯一能穿裙子的机会留给季行州,让他记住她的美又得不到。
对的啊,她并没有选择就这样轻轻松松原谅他了。
来到客厅,季行州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目光专注时像在研究一篇深奥的文献。
也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她时有瞬间的惊艳。
只到膝盖上方的白裙设计很甜美,胸部是带鱼骨的风琴褶皱设计,又有一些贵族的小性感,腰线掐得很细。她并没有化妆,只涂了口红抬气色,自然垂顺的栗色中长发有些慵懒地披在双肩。
夏甜完美地捕捉到季行州眼里这抹惊艳,心满意足。
只是这人口是心非地拧起眉:“你怎么穿这件?换一件吧。”
“怎么了,你给别人买的?”
“没有,都是给你买的。”
“那我穿什么你管不着。”
“腰太细了,你伤口会疼。”
“你买的时候怎么不考虑?”
季行州:……
也是。
怪他。
早上夏甜还在睡,而他又醒得太早,这些都是他开车出去买的,昨晚太匆忙,她就只挑了一条裙子。
他并没有给女生买过东西,但却有着品味极高的审美,一眼相中这条白裙。
不管是风琴褶皱和古董蕾丝元素,还是小美人一样的胸腰鱼骨设计,都很适合夏甜。
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夏甜是泥里的花朵,但只有他知道她可以是娇贵善良的公主。
只是他明明挑的是条到膝盖下方的裙子,怎么夏甜穿上就变成到膝盖上方了?
他并没有见过她从前穿短裤与短裙的样子,她的身材其实很优渥,长腿白皙且直。
双耳莫名有些灼烫,收回视线,季行州放下手机起身:“我也挑了别的裙子,你可以换一条宽松些的。”
“我不疼啊,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我就喜欢穿好看点,你觉得好看吗?”
夏甜说完望着季行州眼睛。
这双琥珀色的眼深邃清隽,迎着她昭然大胆的视线,竟有点节节败退。
“好看。”他说。
夏甜很满意地扬起红唇,走到茶几前拿起一块甜点:“我饿了,要吃东西。”
“嗯,我带你去。”季行州起身去拿药,“先把药吃了,然后去餐厅吃饭,吃过饭还要去医院换药。”
夏甜看他找出药,又去接热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做这些时依旧专注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