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帘子下暗影浮动,彼此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不清楚他想做什么,宋煦承认,她对他有那么点敬畏,可她必须鼓起勇气,为自由一搏。
男人抬手从她指间折过烟,说:“不会抽就别抽。”
在她听来,含有淡淡的管教意味。
宋煦佯装不懂,她仰起脸问:“您要教我吗?”她拉过他的手,长睫覆下来,自顾自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您不能拒绝我。”
她声音低柔,呼吸喷洒在他掌心,试探地搭上他的手腕,再缓慢握住,细白手指圈着男人清冽的腕骨,如同寻找到寄主的菟丝子,准备温柔地攀附绞杀。
少女低下头,就着男人两指间夹的烟抽了一口,烟雾漫开,她呛到了,侧过脸不停咳嗽,眼角湿润,平白惹人怜惜。
没什么奇妙感受,她不信邪地想再试试。
那根烟离她远了点,程述尧移开手说:“不要急着呼气,闭上嘴,用鼻子轻轻吸气,慢慢的,再张嘴把烟吐出来。”
宋煦按他说的再试一次,没呛到,也没有飘乎乎的感觉。可能是初学者的抽法?
她敛眸又凑过来,下巴蹭着他的手指,品尝男人手中的烟,她眯起眼睛,长睫挺翘,那神情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她呼烟时表情有点冷。
透过弥散的烟雾,程述尧低眸看她,聪明有余,未免天真莽撞。
掌控者挪开手,指腹沾到些微湿意,他不在意,按灭香烟,扔进烟灰缸里,回身以眼神制止。
遇到天敌的猫,不会纵身逃跑,它冷眼旁观,在暗自较量中,思考引诱捕猎的法则。
这世间,猎人与猎物互换身份的戏码,时刻都在上演。暂时的,她不该心急。
一旦学会什么,她就想做得很好,跳舞也是,新学的组合和舞蹈,宋煦要练到流畅优美才会停下。
她发丝粘上柔润的唇角,把一绺撩到耳后,宋煦不忘道:“您还有烟,再给我一支吧。”
程述尧冷淡拒绝,他说:“浅尝就行。”好像刚才不是他在教她抽烟。
可越是得不到,越是会有瘾。她有点心痒,却打消再央求一遍的念头。
这男人说话和下令,都掺杂着毫不留情的味道,无法改变,无法打动,有着近乎残酷的理性。
即便如此,宋煦也不会畏难,到此望而却步的话,就不是她了。
她得想办法融化他的态度,总有一天,他会答应她的请求。
到下午,程述尧送她返回舞校,男人先下来,他撑住车门,极具绅士风度,宋煦搭了下他的手臂,他轻握她的指尖,片刻的触碰,延送至女孩下车,他收回手。
宋煦本想说点什么,男人不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
转身离开前,程述尧只道:“婚约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