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们毕竟是夫妻,又是才刚离婚没多久,在不确定尚乔白具体是什么时间、通过什么方式患病的,您还是也做个检查比较稳妥……他发病的比较严重,按理说不像是近期才得的。”
闻延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跟他已经快两年没有过同房了……”
她前世不怎么热衷那种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加之尚乔白的身体不好,她嫁过去六年,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为人调理身体,等人恢复的跟常人差不多,他们之间也大多都是克制的,在一起交流项目的次数屈指可数。
“您还是查一下吧。”
闻延抿了抿嘴,到底还是点头应了。
她是去疾控中心做的。
等待结果的时间略有些漫长……
许常未赶过来的时候,结果刚刚出来。
“怎么回事儿?这尚家人是死绝了?老的出了事儿找你,小的出了事儿也找你……”
他很是不满,脸色臭臭的。
闻延倒是看得开,看了一眼检查结果,笑了笑:“无妄之灾呗?”
结果显示她没有感染……
不过怕是之后还要多做几次,防止错漏。
尚乔白跟洛荞也很快的被带了出来,结果依旧显示感染……
“闻延……”
尚乔白看见闻延,激动的想要上前,意识到自己的病,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只眼眶含泪的看着人:“我,我得了病。”
“你活该。”闻延神色淡淡。
尚乔白嗯了一声:“是,我活该……”
他感觉自己有一肚子委屈想要跟人诉说,对上人冷漠的神情,又觉得没有脸面去说。
“对不起……”
被带走前,他只说出这一句话。
对不起……
闻延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只觉得恍如隔世。
轻飘飘的三个字,隔着两辈子的距离,愈发变得无足轻重。
她扯了下嘴角,随即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许常未:“老师我们回去?您给的资料还一夜未翻……”
大抵是要通宵赶工的节奏,毕竟熬夜伤身。
许常未数落她不务正业。
却还是不免关心:“真的没事?那些资料也不急着用,晚些再去翻译也无妨……”
他着实不是个太会宽慰人心的:“尚老爷子的抢救很成功,这会儿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想来要不了几日就能出院,我回来时,尚家那小子已经过去了。”
闻延只是轻嗯了一声。
“你不去看看?”许常未不太喜欢这样沉默的小徒弟。
她笑起来好看,该是活泼的。
闻延略微沉默了一阵子,随即摇了摇头:“不看。”
她想,冷漠便冷漠吧,日子是自己在过,自己觉得舒坦就行。
过去,已经都是过去的了。
“虽然不急,也还是早些做出来的好,空出来的时间,可以再多做些旁的工作……”闻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何况,后面还要打官司,指不定要有多耗费精神。”
许常未便也不再劝她,只当她是需要被忙碌充塞,需要一直忙忙忙来转移注意力,不叫自己胡思乱想、悲天悯人,于是大手一挥,就又给闻延多安排了诸多的工作……
好些她压根不擅长的英文稿件,也被拿来给她,气得她骂骂咧咧好几天。
偏偏安钧也来凑热闹,拿了一堆俄文合同要她帮忙修改。
她只得一条一条的查看各种相关条例,一连数天都是在许常未办公室度过的。
除了三月二号去注册报道,三月九号去上了函授班的第一堂课,几乎大半个月,都是忙碌在工作里。
尚乔白据说要被判刑了……
寻衅滋事罪。
若是严重些,恐怕就是危害公共安全罪……量刑都不太低。
闻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唏嘘。
这些日子,杨萍大概没少为尚乔白奔走,人明显憔悴了不少。
“……杨女士,想来我得来意,您已经明确知晓,我还是希望您不要执迷不悟,以免对簿公堂时难看。”闻延看着依旧对她目光极度不善的杨萍,神色淡淡。
杨萍冷笑:“我尚家的东西,我就是扔了捐了,也不会白白便宜你这个小白眼狼,你别做梦了!”
“那就是没得谈喽?”
闻延不怎么在意的站起身,正要离去时,杨萍突然道:“要我把房产还你也可以……”
她看着闻延,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跟乔白复婚,这些就都还是你的!”
闻延颇为意外的看着人。
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杨女士,您昨晚这是几点睡的,怎么这都半下午了,还没醒呢?”
“什么意思?”
杨萍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闻延道:“我说你做梦!”
跟尚乔白复婚?除非她是傻……
既然谈不拢,她也懒得再谈,离开跟杨萍见面的地方,便同安钧介绍给她的律师联系,正式提起诉讼,追回财产。
提供相关证据的复印件给律师,闻延又再次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生活。
如今她的英文水平大有提升,已经可以接些简单的英文稿件翻译,甚至是俄译英……
等到她官司开庭,已经是六月份。
意外的是,最先开庭的,是她同尚乔白的婚后财产分割……
作为被特许出庭的尚乔白,身边多了两个看管的人,一同随之出庭的,还有杨萍。
若非此刻她旁边还站着个人,闻延都要觉得,尚乔白的辩护律师就是她了。
“我有闻延不忠于婚姻在前,设计陷害我儿子尚乔白,谋夺财产在后的证据!”
一开庭,杨萍就迫不及待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