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轻咳了两声,老人继续道:“这两年用宣泄疗法,是切实看到效果的。星云不傻,抑郁心境爆发的时候,他会有意识地宣泄情绪。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周围有没有极限运动之类的活动,他多半会在那里。”
“极限运动?”傅氏这几年在内地发展很快,傅诚一直在国内到处飞,把傅星云的治疗全都托付给了旅欧的张教授,倒还真的不太清楚,小侄儿这几年都在做什么。
“是,你不要害怕,星云受过训练,很专业。”张教授叹了口气,“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治疗的效果比单纯的吃药谈话要好得多。”
又说了几句,傅诚挂上电话,沉默良久,像是自言自语:“我哥哥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哥哥嫂子去世的时候,我要是能多抽点时间陪陪他,他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发展到重度抑郁……”
司机老陈瞟了眼后视镜,嘴唇微动,却又没有开口。
其实那个时候傅诚也难,哥嫂突然车祸去世,竞争对手趁机发难,他临时赶鸭子上架扛下了哥哥的公司,自己都顾不过来。傅星云因为抑郁自杀未遂后,他一边工作一边拼命抽时间出来,陪了他大半年的时间。
那一年傅星云吃药跟流水一样,身体很快就垮掉,可如果停了药,傅诚就眼睁睁看着他白天开心果似的跟人谈笑风生,晚上乖乖巧巧和自己道晚安,却在凌晨醒来时痛苦挣扎,伤害自己。
万幸,后来遇到了旅欧的张教授,不知怎么,竟让小少爷找回了一点对生活的坚持。三年来,小少爷的抑郁爆发次数减少了很多,身体也看着强壮起来。
只是他这一失联,傅诚不免又想到了当初最艰难的那个时候。
傅家的主要关系网在京市,A市这边不太熟悉,直到下午五点多,傅诚才查到,今天傍晚,当地一霸龙哥,在青莲北的一段废弃盘山路上,有一场地下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