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气了,张廷玉才舒了口气:“那我去安排一番,晚些时候让拙书回府来请你。”
屋里人没出声,张廷玉也不多留,匆匆去前院找林如海了。
出去用饭一事秉明了林如海,可后者却不同意,“你年纪小,尚不知其中水深。今日里已然有不少同僚同我问起你,均想请你过府一叙,你…可知其中意思?”
张廷玉凝眉,摇头。
“榜下捉婿,可听说过?”
他抿唇不语。
林如海低笑一声,“若是玉儿大几岁,就连我也是忍不住要动心的。所以你还是老实些,莫要再出去乱转了,若走漏了风声,怕不能善了。”
说罢,便喊了随从来,“去朱雀街的扬淮酒楼订一桌子席面,晚间送到家中来。”
林中目光掠过背对着自己的张廷玉,躬身:“是。”
待林中退下后,张廷玉也低头拱手:“如此,廷玉便退下了。”
“且慢!”林如海叫住他,“早前我已然让管家去寻了船来。你若是有其他行装,便差人带到前院来,好一起送上船运。”
少年躬着身头也不抬,“是。”
说罢,退后几步,而后转身离去了。
出了书房,张廷玉才摸摸自己滚烫赤红的脸,心中叹息:若是黛玉再大几岁,又或是他再晚几年科考,就好了…
不不,若是他晚几年科考,林公未必会看得上他。
张廷玉回了竹园,见拙礼拙书二人正在将收来的礼物登记造册,便道:“拙礼跟我出来一趟。”
“你去云风小筑,将那些首饰装箱封好,带回来。跟爷收的那些药材一起走水路送到京城。”
“诶!”拙礼刚要走,又被张廷玉拦住,“挑几样贵重的另外装好,回头爷得送到二姐那边去。再问一问她,是否有家书令我带回京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给拙礼:“顺便去外头买几样给小孩子戴的项圈金镯,只选好的,贵重的。”
“得嘞!”
待拙礼回来后,众人把行装搬上马车,拙书便主动提出跟船的打算。张廷玉自然允了,还赏了拙书两个金元宝,“这一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虽说船上有林家的管事,可这一路路途遥远,你还是要多上点心才是。”
拙书依然是那副宠辱不惊的面瘫模样:“奴才定不辱使命。”
看着马车离去,张廷玉才收回目光,带着拙礼崔向回了林家。
晚间,众人用过饭,林如海才道:“廷玉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张廷玉笑笑,“若是顺利,廷玉自当谋个扬州的缺,再来林公家蹭饭的。”
林如海抚须的手摆了摆,“若说外派,怕是要等到四年以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