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不少玩杂耍与套圈儿的摊子,二人玩了好一会,又买了许多新奇玩意儿,黛玉还挑了几个兔子灯。
黛玉正挑面具时,张廷玉瞧见一双男女拉扯争执,女的一直哭,男的一边哭一边问:“你我这一生便再无可能了吗?”
“我家中已然给我说亲了,你没有功名,我父亲怎么会允了你我?”
“功名就那般重要吗?”
“依我父亲的身份地位,又如何看得起你一介白身呢?”
“世叔?世叔!”
黛玉的声音让他回神,女孩儿看看身后,“世叔,你这般出神,是在想些什么啊?”
“没什么。”张廷玉看着她手里的面具,笑了笑,“这不是孙悟空吗!”
“是啊!我还给世叔挑了一个呢!”女孩说着,拿起另一只来,赫然是个猪八戒。
“淘气猴儿!”张廷玉笑着接了那面具,让拙礼掏钱结账。
两人回去时,还买了不少吃食,拙书拙礼和雪莺雪鹭四人抽不出一只空手来。
少年紧紧拉着女孩的衣袖往回走,忽然道:“我得快些考出功名来才行。”
黛玉带着孙悟空的面具,歪头看他:“为什么啊世叔?”
张廷玉摇摇头,沉默不语。
一直到元宵节之后,黛玉空闲下来,这才开始绣荷包打绺子。张廷玉则是日日窝在屋里看书,看累了便习字。
黛玉偶尔去竹园给他送些糕点,张廷玉也常让人给她送一些小玩意,除了每日的早膳晚膳,二人见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这日,一封家书从京城入扬州,再进林府。晚间用饭时,林如海便道:“你外祖母来信,因你母亲亡故而感伤,又怕你无人教导,邀你去京城住…你,待如何?”
黛玉想也不想,“我不去。”
她坚定且决然,说不去就不去。林如海又劝了几回,直到黛玉恼了:“父亲把我支走,可是又要挨冷受饿病上两遭?我说了不去便是不去,你若非要我去,教母亲来与我说!”
张廷玉还从未见过黛玉发火,她放下筷子起身就走,拿着披风的雪莺忙去追她,“姑娘,您慢些!外头还下着雨呢!”
少年接着埋头吃饭,林如海叹了一声,“她若不入京,便是无母之人,往后的亲事恐怕…”
“咳咳咳咳…”张廷玉被这话惊得半天上不来气,林如海忙给他盛汤,等他好些了,这才道:“你还小,不懂。”
我懂得很,“黛玉定然是忧心大人身体才不去京城的。大人既然担忧她,便该养好身体。届时再送她进京,黛玉大约便不会再拒绝了。”
林如海想了想,点头笑:“不错,是我一叶障目了。”
少年给他盛了一碗汤,“大人是关心则乱。”
偏偏这事过去没几日,贾雨村又来寻他,提起朝堂复职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