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眼睫微颤,悠悠醒转,然而还没等白昭昭高兴,这倒霉孩子便口吐鲜血两眼一翻又昏死过去了。
白昭昭:!
她慌忙找出陆衡的手腕,哆哆嗦嗦地把手指搭上去。
这个脉象,嗯……摸不懂。
白昭昭眼泪唰地涌出来。
她回头找人,就见谢浔白不知何时已站到她三步之外,目色寡淡地看着她手足无措地忙活。
“你……”白昭昭被他吓得眼泪一收。
谢浔白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顿,而后落在陆衡身上,轻“啧”了一声。
白昭昭脸色一白,颤颤巍巍地问道:“我、我师兄他是不是没救了?”
“也许……”
他话音未落,面前白衣少女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抽噎着狠狠揉了把脸,把陆衡的脑袋搬到腿上:“呜呜呜呜呜六师兄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呜……”
谢浔白敛袍,蹲下身给陆衡搭脉,慢悠悠地将剩下半句话补全:“经脉充斥的灵蕴超出所能承受的极限,虚不受补,若疏导得当,过两日就好了。”
嗯?
白昭昭哭声一顿:“真、真的?”
“我从不骗人。”
白昭昭看着他那“非常靠谱”的侧脸,揪起陆衡的衣摆狠狠地擦了擦脸,心满意足地收起眼泪。
再抬头时,谢浔白已站起身,两条长眉少见地蹙了蹙,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白昭昭仰起头小心地问道:“六师兄明明受了伤,为什么他经脉里充斥着灵蕴?”
不、不会是因为我用白泽之力点了他拿一下吧?
谢浔白看向前方还在争执的几人,面无表情:“天知道。”
好敷衍哦。
白昭昭撇了撇嘴,也站起身:“既然六师兄没事了,那你是不是要过去给楚凝师姐疗伤?”
谢浔白收回目光:“太吵了。”
“我也觉得。”白昭昭深表赞同。
谢浔白看向身旁小鸡啄米般点头的少女,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她的伤没有你重。”
白昭昭惊讶地抬起脸,气鼓鼓道:“你胡说!我好好的,你可别咒我!”
“讳疾忌医也是病。”
白昭昭不服气,她挽起袖子,将雪白的手腕伸到谢浔白面前,哼哼:“那你看仔细了,我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会有伤,他们都说你医术高明,不会是以讹传讹吧?”
少女的手腕几乎怼到他脸上,他垂眸看着雪白肌肤下蓝紫色的经脉,抬手搭上去。
指腹传来的脉搏跃动强健有力,的确不像有伤在身。
但是……
谢浔白微挑起眉,眼底流露出一丝玩味。
他松开手,将白昭昭的袖子放下来,压低声音道:“假的。”
“什么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