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江畔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因累睡的昏天暗地,等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午饭时间。
手机上没有见月的任何消息,江畔拨打了下,还是关机,她无奈地挠挠头,不管了,先去精神病院“问候”“病人”要紧。
昨天晚上睡觉前,江畔查阅了一些资料,通过她自己的观察以及医生提供的信息,包括跟见月对话中,终于有了点眉目。
“江畔”是装的,这一点她能感觉到。
但证据面前,江畔又拿不出推翻那些证据的有力证明。
不管了,江畔收拾好思绪,再次去了精神病院。
原主看江畔来了,就转过身背对着她,一声不吭。
江畔也不说话,搬了个椅子,坐在那观察她,还不忘打开手机,因屋内的监控摄像已经连到了她手机上,这样观察起来更看的全面。
不过,江畔觉得不清晰,于是让医生送部手机给原主。
听了这话,旁边陪着的实习医生差点掉了下巴,不确定地问,“送手机?”
实习医生怀疑这个新股东可能有大毛病。
江畔冲她可爱一笑,“谢谢。”说完把早就准备的一部手机递过去。
实习医生诧异地望着递过来的手机,更加不敢置信,因为眼前的新股东不是跟她开玩笑。
“拿着啊,精神病人也是需要娱乐的,对不对?我们可以试验一下,精神病人发病期间会不会使用手机,也算是为医学做一下研究,对不对?”
实习医生嘴角抽了抽,弱弱提醒,“她智商没问题。”
“万一她是装的智商没问题呢?”江畔提出异议,“反正她是精神病,对不对?”
江畔的话立马让实习医生产生了莫名赞同感,不再犹豫接过了手机。
等送完手机,她提出了疑问,“如果她知道,也会用怎么办?”
江畔笑了笑,“那就证明她是装的。”
“……?”
实习医生给江畔的话绕糊涂了,忍不住眉头拧起来。
江畔给手机的原因是试探,但也知道一个装疯的人警觉性很强的,她不会使用,但没关系,反正是假的。
她就是要跟原主玩“心机”。
既然猜不透这个混蛋是真是假玩什么花样,那么,江畔就也跟着“疯”,让那货也猜不透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坐累了肚子饿了,江畔就回酒店,饱餐一顿睡个好觉,起来,拿着手机监控摄像观察,还时不时不忘隔空喊话,也不忘放各种劳改犯忏悔录的纪录片给原主看。
到了晚上,江畔就放恐怖片。
每天如此,江畔乐此不疲。
负责跟着她的实习医生对江畔的种种行为,表达了不满,大意是这样会吓到病人。
江畔很认真地反问,“我做这些她有反应吗?”
实习医生沉默了一下,“没有。”
江畔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这叫刺激她有反应,也许对她的治疗会有很大帮助。”
实习医生瞬间恍然大悟,直呼江畔高明,还不忘问,“您是在国外对这方面有研究吗?”
江畔想了下,“没有,但我现在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实习医生两眼放光,顿觉江畔的形象高大上,忍不住说:“所以你才从国外回来投资精神病院啊,您这种有钱人真是病人的福星。”
江畔噗嗤一乐,没说话。
回到酒店休息了半天,江畔给见月视频电话,因带着孩子去一趟不容易,因此见月决定多待两天,本来就要见面的两人,现在还是只能通过手机来“见面”。
薛卉不理解她们俩怎么会彼此间这么不着急见面,相爱的两个人难道不应该迫不及待要见面,即使跨越千山万水也毫不犹豫吗。
江畔让她少看点爱情小说以及狗血档电视剧。
薛卉:“……”
见月表示赞同,“没错,爱情终将都会化为亲情,现在有了孩子,另一半肯定要靠后。”
江畔:“……”
见月都这么说了,江畔这边更得积极,只有早点完成才能早点见爱人和孩子。
今天江畔起了个大早,她给原主安排了专门的单人病房,而且整个楼层只有原主一人的那种,特殊VIP待遇。
江畔吃过早饭就去了精神病院,她打算今天跟原主聊聊亲人。
原主保持着没反应,即使在监控摄像头下也是如此,江畔都有点怀疑自己“虐待”“病人”了。
“也是,你都能跟你爸妈断绝来往,我在你面前提他们你没反应正常,”江畔望着她,现在原主已经可以跟她对视了,“不过,听医生说你爸妈来找你想带你回老家治疗,你拒绝了,这么看来你没有失忆,你只是不想跟我说话。”
话说完,江畔笑了笑,“你一定很恨我,毕竟你现在是人财两空,臭名远扬,你本来就在意这些,却偏偏没了,相反,你最不在乎的两位亲人,却在你最狼狈的时候想着你,可你到现在还是不珍惜,你说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说着,江畔惋惜道:“好替他们不值啊。”
话到此,江畔没再多说。
理论上来讲,原主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绝情,江畔提父母没多大意义,但是有这层血缘关系在,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利用,她就不能浪费。
虽然人情上讲,利用赵翠萍和江庆和不对,但江畔对事不对人,就这种女儿,他们俩基本上可以断绝关系了。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江畔坐上车,吃了片止痛药,让司机去赵翠萍所在的医院。
她花钱雇了辆车和司机,又招了个帮手,买了些礼物去医院探望赵翠萍。
这次探望,不为别的,她确实对两位长辈有了牵挂,如果不来会良心不安的。
到了医院,顺利见到赵翠萍和江庆和后,显然他们看江畔的眼神中带着困惑、审视和一丝惊讶。
江畔说了她是见月吩咐的,听后,两位没有怀疑,这段日子,见月一直有让人来医院看望他们,也是多亏见月,赵翠萍在医院受到了很多照顾。
见月的善良让赵翠萍与江庆和感到羞愧,他们女儿做了那么多伤害见月的事情,人家却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不仅羞愧还有自责了。
这段时间,赵翠萍跟江庆和想了很多,也聊了很多,他们怪自己没教育好女儿,也开始反思,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即便是精神出现了问题,依然坚决地不跟他们亲近,他们俩作为父母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可想到女儿跟见月离婚回到老家的那段日子,两位又非常的不舍。
明明女儿变了的,变得爱说爱笑,变得勤劳温良,变得对土地充满热爱,也变得对任何人都礼貌回应。
怎么一夜间,一切又都变回没变之前的样子,甚至比那更变本加厉。
赵翠萍他们想不明白,渐渐地就都有了心病,,觉得他们当父母当的真失败,甚至已经认为活着没什么意思。
尤其是江庆和,他向来不抽烟不喝酒,但最近烟酒不离手,而一向心态开朗的赵翠萍此刻郁郁寡欢的样子,两人,看起来都苍老了不少。
江畔看着两位,忍不住心中忿怒,这世上是不是有的孩子跟自己的父母没有所谓的眼缘亦或者亲情?
不然,原主那种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大概是都沉默着显得不礼貌,赵翠萍开口,声音也沧桑了不少,“谢谢你们啊,你看,总来看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江畔,其实从江畔进病房起,赵翠萍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江畔知道,因为她的长相有三分像原主,赵翠萍作为母亲,她应该是对这“三分像”异常敏[gǎn]。
江畔定定神,态度礼貌又温和地表示让他们俩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在C市肯定要多照顾点。
赵翠萍没说话,还是看着江畔。
被她这样紧盯着,江畔清了下嗓子,略有心虚地稍微移开点视线。
同时,江庆和注意到赵翠萍老盯着人家看,连忙提醒了句。
赵翠萍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礼貌了,于是解释,说江畔跟她那个犯错的女儿五官上有点像。
江畔还未开口,江庆和先一步出声,拧着眉不悦道:“世上长得像的人多得是,你看你说的,人家好好的姑娘你说像咱那不争气的闺女,合适不?”
“没事的叔叔,”江畔忙说,“我知道我跟她有点像,但只是乍一看像,仔细看,我们俩不一样,阿姨第一次见我,猛一看肯定会觉得像。”
“对,还真是这样,”赵翠萍稳了稳心神,接话道,“我第一次见你,乍一看你,就觉得有点像,但现在看又不像了。”又说,“你别怪阿姨。”
江畔亲和地说:“怎么会怪?你觉得我像你女儿,我很开心。”
不等两位再说些什么,江畔便借口说她得回去交差了。
等江畔走后,原本无精打采不想活的赵翠萍眼里有了些光彩,拍拍江庆和,“老江,你说她像不像?”
江庆和还是不高兴地表情,“像咋了?不像又咋了?她又不是你闺女?再说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
“我知道,但是,”赵翠萍盯着门口方向,喃喃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就感觉很亲切,就好像认识一样。”
坐在床边躺椅上的江庆和听了这话,抬起眼睛看她,并嫌弃地说:“那照你这么说,她那些堂姐堂妹表姐表妹们,你看着感觉更亲。”
赵翠萍忍不住踢他一下,“那都是亲戚,有血缘,肯定亲。”说着眉头皱起,认真起来,“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她很亲切吗?”
江庆和回想了下,客观地表示,“她挺有礼貌,人看着蛮亲切的。”说完又补充一句,“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是这样的啊。”
赵翠萍那个嫌弃,不想再跟他多说,重新躺回床上发呆。
此刻,赵翠萍竟有点盼着还能见到她了。
江庆和理性很多,问赵翠萍什么时候出院,家里的庄稼快汗死了。
一听这话,赵翠萍也没多大反应,她又开始挂牵女儿了,想着想着就又抹起泪来。
江畔给实习医生打电话,吩咐给“江畔”分药的时候提她去看望赵翠萍的事,并说她的坏话,提醒可以让父母到医院来申请转院。
江畔想,我给你提示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对不起久等了啊,这两天我没上线,话不多说,给你们发小红包,顺毛,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