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清下嗓子,正要拿呼叫器,从洗漱间突然走出来一个女孩。
黄头发黑眼睛黄皮肤,年龄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扎着个哪吒头,脸上的妆容甜美俏皮,嘴里还吃着个棒棒糖,看见江畔醒了,眼睛一亮,瞬间喜上眉梢,“江小姐,你醒了。”
女孩说得是汉语,虽然口音有点外国人的味,但江畔还是倍感亲切,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一样的语言,不禁让她露出点笑,“嗯,醒了。”
女孩很自来熟,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姐和一位美丽的姐姐交代了,不许我多说话,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你叫我年年。”
江畔眉毛微微上扬,抓住重点询问,“你姐和一位美丽的姐姐?”
“没错,but,”年年颇为直爽,“我不会告诉你的,你问了我也不会说,费嘴,你需要帮助我可以给她们打call。”
江畔从她的用词中再次捕捉到重点,在她认识的寥寥无几的人当中,有一位说话是这种腔调,也是滥用词语,此刻她心中有数了,并且是十分确定的那种。
先不说眼前这位陌生女孩的语调用词,单单从眉眼长相上就能看到薛卉的影子,于是直接问,“请问你姓薛对不对?叫薛年。”
“Oh,mygod,你怎么知道?”薛年眼睛倏地瞪大,一脸不敢置信。
“猜的。”江畔简洁明了。
薛年还是一脸震惊,好奇地问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江畔看向她,“你跟你姐长得还是挺像的,说话的腔调也很像,而且你姐跟我提过你,我记得你叫年年。”
薛年哇一声,“Youaresosmart!”她看起来有点兴奋,“我姐果然没说错,你的脑浆太厉害了,她经常跟我聊你,说你像是santa'sgiftbag,太酷了。”
圣诞老人的礼物袋,这个比喻让江畔喜欢,没想到她在薛卉眼中的评价如此高。
但是脑浆是什么玩意?这姐妹俩的用词让人头疼。
“我姐说但从里面拿出来的不仅有礼物,还有可能是狗的便便。”薛年非常可爱,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不停,表情也很丰富。
“……”江畔不在意地抿了抿唇,“谢谢如此高的评价。”
薛年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虽然脸上带着妆容,却仍显稚气,说出的话也像个小孩,“You'resofunny,ilikeyou。”
江畔嘴角微抽,“谢谢。”
薛年心情大好,缠着江畔问东问西,像是揣了十万个为什么来的。
嘴巴说个不停,吵的江畔头疼,某个时刻她问薛年要手机。
薛年住了声,沉默两秒,拒绝。
江畔蹙眉,疑惑,“借用一下不可以吗?”
“no,漂亮姐姐猜到你会借手机,所以交代我,never。”薛年一脸认真,“她告诉我,peoplewilldie。”
江畔眉头紧锁,完全确信薛年口中的漂亮姐姐是见月。
可是她不懂的是,为什么见月要跟她断了一切联系?
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国外这家疗养院里,制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你明白了吗?”薛卉歪歪脑袋。
江畔看她一眼,没出声,片刻,决定不再为难一个小姑娘,于是点下头。
沉默少顷,江畔试探地问,“你可以给你姐打个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否则,peoplewilldie。”
薛年震惊捂嘴,随即给薛卉打电话。
她甚至意识到自己要挨骂了,不忘冲江畔抱怨。
江畔顺势道:“接通你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你姐姐说。”
终归是二十岁的小姑娘,这边接通,那边就乖乖递给江畔了。
薛卉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还问江畔有没有怀疑。
“手机在我这,”江畔直截了当,“我有重要的事要当面问你,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薛卉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江畔猜出薛年身份了,更没想到手机会到江畔手上,不禁叹口气,“畔,你太可怕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江畔跟着叹口气,温和道,“我想见见你,来吧。”
薛卉顿时感动,“你想我了?”她难掩喜悦,“我你太让我感动了,其实我也想你了,好,中午我去找你,等我畔。”
江畔给肉麻地皱皱眉,心想,这有什么感动的。
挂断电话,在归还手机的时候,恰巧手机黑屏,也是就这么巧江畔透过手机看到了上面映出的脸。
江畔惊诧,接着怀疑,随即抓紧手机,放在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正对准她的脸。
等看清了,江畔先是不敢置信,然后眼里的光凝在上面,抓着手机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张脸……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你们猜到了吗?么么,其实快完结了,当然会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