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没有按门铃,李琪的话让她心揪起来。
她来自没有ABO的世界,看小说让她了解到这种虚构的世界观,对于小说世界里那些关于Alpha和Omega的种种,别管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或者信息素吻合,信息素排斥,再或者腺体等等,她从来没想过要多去了解,对这方面她没兴趣,简单知道就行,只要不影响看小说。
况且对她来说,看小说纯粹是百忙中一项可以缓解疲惫的娱乐方式,图一乐罢了,其他的没必要。
即便是如今已经穿进ABO世界里,成了一个Alpha,江畔对这两类人很多方面依然没什么很透彻的概念,她最深的感受就是易感期很难受,抑制剂离不了,信息素吻合的Omega更离不了。
仅此而已,没真的去在意过其他。
所以李琪提到见月有筑巢反应,一个人独自难受了几个月,这点她知道,这种筑巢反应带来的情绪是极度需要Alpha在身边,可不单单是靠抑制剂就能缓解的。
因为筑巢反应是心理上的缺乏安全,对Alpha极度渴望,极度需要,得不到满足,只能通过Alpha留下的贴身衣物来暂时寻求点安慰。
李琪看江畔没什么反应,推她一下,“摁门铃啊。”说着她抬起手摁了门铃还不忘嘟囔,“门铃还让我按,没手啊。”
江畔从出神中回归,看一眼李琪,“谢谢。”
“我的妈呀,”李琪受不了江畔这么温柔平和,一身的不适应,“你还是别一个劲的说谢谢了,说点别的,我想听的……”
话没说完,门开了。
江畔眼睛一亮,看到是尹丽,那光又暗淡下去。
尹丽一见是江畔,立时沉了脸,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大清早的,真他妈晦气。”
“还有我呢,你可别把我骂了,”李琪可不是吃亏的主,说着要进屋,还不忘问,“见月在吧。”
尹丽堵着门不让她进,“谁跟你说的她在我这?我刚加完班到家,我怎么不知道她在我这啊?”
听她这么一说,李琪反而更确信见月在这了,因为她知道尹丽昨天没加班。
“行了行了,你不让她进,你别拦我啊,”她兴高采烈地,“我只不过是来凑个热闹,这种狗血爱情戏,爱了爱了。”说着硬是死皮赖脸的挤进去,“你让我进去看看咱们女主角。”
尹丽白眼翻上天,不再管李琪,正要进屋关房门,扫过江畔一眼,看她捧着个鲜花跟人似的,火气瞬间被挑起来。
房门是关了,但她人站在了门口,跟江畔面对面对峙。
吃了闭门羹,这是江畔意料之中的,她当然得受着,尹丽是见月的好姐妹,不算多管闲事,她也得受着。
江畔稳了稳情绪,真诚地开口,“能让我进去见见她吗?”
尹丽讥笑,冷眼看着江畔,“能让我扇你一巴掌吗?”
江畔没有犹豫地回答,“在这一点上,要扇也得见月。”
这话让尹丽笑了,抱起膀臂,接着脸一沉,“还挺有自知之明。”
江畔皱皱眉,不想多说,只求让她跟见月见个面,当面解释一下。
“你解释什么啊?”尹丽一点好气不给,“月月不想听你解释,明白?”
江畔有些心烦意乱,眉头皱的更深,渐渐情绪上有点不耐,“尹小姐,帮个忙行不行?”她直视她的眼睛,“拒绝的话我也只想听她亲口跟我说。”
尹丽理毫不示弱,“这就是月月亲口说的,她让我转达,她不想见你,不想跟你说话。”
江畔定在那,身心疲惫。
她对爱情的理解,这是两个人的事,别的人可以适时“插手”一下,但管的多了,就越界了。
她依旧直视尹丽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甚至带了点冷冰冰,本就一身傲气的她受不了这种过多插手。
片刻后,她回击了,“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明白?”
又说:“你就是她亲人,也不能这么热心过度,我们俩的事,我们俩自己解决,明白?”
尹丽给狠狠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江畔,不敢置信又异常愤怒。
她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尹丽对上江畔的眼睛,那里投过来的目光就好像在说“你算哪根葱”一样。
再听江畔说得话,直接炸了。
“你对一个怀孕七个月的人还做那种事,你不害臊吗?就这么忍不住啊?月月七个月都忍过来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一个怀了孕的Omega信息素缺失有多煎熬吗?她每次发倩的时候怎么度过的你知道吗?你一天没在她身边,你还有脸了?真以为你终身标记了她,她离了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你哪来的这不要脸的自信?”尹丽气急败坏,全然不顾形象不顾会影响到邻居,直接在走廊里破口大骂,“你他妈真是让我开了眼了!什么东西!说你是畜生都侮辱畜生!”
尹丽的话很刺耳,她骂完,走廊上陷入怪异的一种安静,好一会儿,江畔突然笑了。
尹丽眉头一皱,给她笑的心一抖。
江畔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也挺委屈的,但也知道这次的事她不对。
她开始意识到,她给的不一定是见月需要的。
她想的,见月想的。
她要的,见月要的。
她给的,见月给的。
她们俩感情中的种种,得靠两个人表达出来,要不然长嘴干什么的,她又没知道人心思的那种本事。
所以,她还是坚定,这就是她跟见月两个人的事。
其他人,靠边。
本以为被损的已经习惯了,但习惯不代表爱听。
这是什么比亲妈还亲的姐妹情,江畔怪羡慕的,也挺生气的。
江畔抬眸,踏上前一步,逼近她,“尹小姐,骂完了吗?”
尹丽吞咽了下口水,江畔周身的气压很低,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怔了怔,勉强保持气势,“没有。”
江畔轻笑,“是吗?”随即笑容没了,冷飕飕的眼神盯住尹丽,一字一顿地说:“可惜我不想再听。”她又逼近一步,手搭上尹丽的肩膀,力度重了重,“我真的不想再惹她不高兴了,懂吗?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