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斥的声音很愤怒，但是音量压到了最低。

卫燃冷笑一声，偏开头轻松躲过，同样压低了声音：“你的人？你问问他你看他答不答应？只怕是有人一厢情愿，厚着脸皮给自己套上名分罢了。”

卫燃锋芒全开，全无在戚柠面前软乎乎的柔弱模样。

“那也比某些人装柔弱博同情来的强，至少戚柠把我当个男人看，而你呢？”李斥冷哼一声，“戚柠只当你是弟弟，乳臭未干的小孩。你猜猜，如果戚柠发现了一直被他视作好弟弟的男人，竟然天天想要上他，他会怎么想？他不但会崩溃，还会感到背德而恶心吧？”

这句话准确地刺痛了卫燃，他眸色骤然冰冷，手掌高高挥起，主动发起强势的进攻：“那戚柠知道他最好的兄弟也觊觎他吗——”

说道这里，卫燃猛地顿了一下，他似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倏尔展开嘲讽的笑意：“就算戚柠把我当弟弟，那我也有光明正大的身份，足以一辈子呆在哥哥身边，哥哥永远也不会离开我。而某些已经在哥哥面前暴露出内心龌龊的想法，还妄想得到接纳的人，按照哥哥的性子，他会躲你一辈子，你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李斥被猛地踩到痛处，他看了一眼泪痕未干的戚柠，避开卫燃向他冲来的拳头，咬了咬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卫燃冷眼看着李斥狼狈逃走，浑身的戒备才放松下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戚柠睡的正熟。

卫燃的视线顺着戚柠脸颊的线条一点点地抚摸着，戚柠无知无觉地躺在他身边，毫无防备。

他悄悄伸出手指，慢慢勾勒戚柠的唇角和眉眼。

他在嘲讽李斥得不到戚柠，他又何尝不是呢？

虽然看似是自己赢了，李斥无能狂怒，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赢家。

今日戚柠那样抗拒李斥，哭的那么伤心，大概是李斥对他剖白了自己的内心，让他发现跟自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竟然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思。

虽然看到李斥这个情敌在戚柠面前吃瘪，但是卫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之后卫燃对戚柠的心思一旦暴露，只会比李斥的下场更甚。

就像李斥说的那样，戚柠只当他是自己疼爱保护的弟弟，如果戚柠知道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不但会立刻疏远自己，还会因为背德感而感到恶心。

如果想要一直陪在戚柠身边，就要一直只做弟弟，不能逾越半分。

可是……卫燃慢慢低下头去，埋在哥哥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戚柠的身上有一股甜香气，平常的时候发觉不出来，只有两个人挨得很近的时候，才能在他的脖颈耳后嗅到一丝气息。那是类似于奶油般的味道，和戚柠这个人一样，香香软软的，好闻得让人上瘾。

卫燃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暗芒。

一辈子只做弟弟，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卫燃闭上眼，感受这哥哥让人安心的气息。

如今，想要独自占有哥哥，倒还有一个办法。

如果成功了，哥哥就会永远都属于自己，没有任何一个碍眼的外人打扰，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哥哥会像讨好秦涉那样，主动抱住自己，亲吻自己，温言软语地对自己说出那些诱人的话，只要卫燃想，他还可以对哥哥做更过分的事情，哥哥虽然被弄得眼泪汪汪，但是却不敢抗拒。

只是稍稍一想，卫燃的呼吸便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