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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有光轻轻摇摇头,“不知道。父亲去世后,亲朋好友都离我们远去,只有父亲的一个世交给了我们些银子,他见我从小不喜经商,反而喜欢习武,建议我去从军。那日去征兵处登记后,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套上麻袋痛打了一番,后来我再去征兵处询问,典军校尉说我是重犯之子,不能从军。”

如果不是方有光的父亲生前得罪了京兆府尹,就是前京兆府尹得罪了现任。

看来,被得罪的人是铁了心要将他逼入死地,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她能想到这三个月方有光的生活,没有田产,不会技艺,不能从军,他只能去做些苦力。

即使是做苦力,若被认识他的人看到,说与京兆府的人的知道,也做不长久,怨不得堂堂一个大男人,会落到如此地步。

“有光,你在和谁说话?”

小茅屋的门一开,走出来一个妇人,两鬓斑白气色灰白,身上的麻布短衫有大大小小的补丁。

方有光立刻上前搀扶,“娘,我们吵醒你了?”他看了沈亦槿一眼,对老妇人说道,“是沈姑娘来了,在路上偶然遇见的。”

老妇人突然激动了起来,忙抓紧方有光的手,“有光,是那个护国将军府的沈姑娘吗?”

说着伸出手来不断摸索,浑浊泛灰的眼珠漫无目的看着。

沈亦槿心头一惊,迟疑了片刻,正要抬手去握老妇人的手。

却见方有光先行握住了老妇人的手,对沈亦槿道:“父亲去世后母亲哭瞎了双眼,还请沈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