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厮也不说了,沈亦槿还是不多问,门一开,她直接将食盒放地上,对着小厮说一句:“有劳。”就离开了。
她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如果李彦逐要见她,不见也得见,不见她,想见也见不着。
转眼到了除夕夜,同往年一样,沈亦槿和父兄一起吃过团圆饭,便在院中放炮竹。在声声炮竹中,每个房间都点上了烛火,整个护国将军府灯火通明,这烛火要燃一整夜,她也要和父兄一起熬年守岁。
每年熬到年初一寅时三刻,父亲和哥哥便要沐浴更衣,穿戴朝服,准备卯时进宫参加大朝会。
往年到了那时,她早就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日头高照了。
今年她却十分精神,父兄沐浴更衣之时,她也开始了梳洗装扮。
先吩咐芷宁把前几日新做的桃红衣衫拿出来,再为她挽上简单的随云髻,戴上红珊瑚的珠钗,穿上略深一些的桃红棉披风。
又让芷宁把那件给李彦逐做的大氅拿出来,叠好放进红绸包袱里,主仆二人便从后门出了府。
走在青色蒙蒙的街道上,这一抹亮色,瞧着着实喜庆。
来到六皇子府前,还未到卯时。
她拿过芷宁手里的包袱,端正站在六皇子府门前。
打眼瞧去,金钉朱门上只挂了两个红灯笼,与护国将军府门前挂着的七彩灯笼,贴着的对联福字相比,显得太过冷清了些。
对于沈亦槿来说,这没什么不好,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情谊更为可贵。
这一年一度的元日皇帝朝见文武百官,百官进颂称贺皇帝的大朝会,所有皇子公主,在京的三品以上朝臣都要参加,李彦逐已不在京五载,这是他回朝的第一年,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