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大结局(中)

落日化鲸 北风三百里 5887 字 10个月前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她才摇摇头,感慨道“干柴烈火啊……”

回家之前先去了趟医院,给猫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了。

两个人甚至都没商量过,心照不宣地知道要领养它。

从医院领回家,姜思鹭把太空仓的门打开,它竟然熟门熟路地跳上了猫爬架,尾巴垂下来,左晃,又晃,很得意。

姜思鹭凑过去,扶着膝盖看它。

“叫什么呀?”她说。

段一柯也走到她身边,手指捻上她发梢。

阳光很好,顺着落地窗洒进厅,又潮水一样漫到他们脚边。

“叫阿k吧,”他说,“叫它阿k,好不好?”

姜思鹭点点头,目光转回猫身上。

“阿k……”她轻声喊,猫咪抬头,亮晶晶的眼睛与她对望。

房间里很安静,有午后阳光,有他们两个,有猫。

和那些日子,全都一样。

在上海的最后一周过得很平静。

段一柯按部就班的完成在剧本杀馆最后的工作,狐姐知道他情况,每天都早让他下班一会。到家的时候他抬头,家里灯就亮着,姜思鹭等他回家吃饭。

唯一的困难就是戒烟。

这不是他第一次戒——只是他以前对尼古丁依赖性压根就不大,都是在陪人抽,一戒就断。但这次实在抽得时间太长,也抽得太狠,戒断起来就特别难熬。

他烟瘾犯了也不会说,不过姜思鹭能感觉出来。有时候还会下意识摸衣服找烟,她看他一眼,他就不动了。

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又犯了。

他呼吸一乱,她就感觉出来了。回头看他,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

段一柯也无辜“我又没抽,我想想不犯法吧?”

姜思鹭“切”了一声,暂停电影,从厨房拿了一盒水果糖过来。

“吃一颗,”她说,“我看网上说,戒烟的时候就找个替代品,每次想抽烟就去吃那个,慢慢就戒了。我下午给你买的。”

水果糖漂漂亮亮,装在玻璃瓶里,很少女。段一柯“嘶”一声,有点抵触。

“大晚上吃糖不好吧,”他说,“长蛀牙。”

“你多大了你还长蛀牙……”

“长蛀牙还分年龄啊?”

好像不分。

“反正就,”姜思鹭不耐烦,“感觉只有小孩才会说长蛀牙,大人是不会说的。”

“那我不当大人了,我当小孩。”

“……”

她暂停了电影,扭头看着段一柯——怎么才好几天就又开始耍无赖了。

“那你不吃糖你想吃什么啊?”她努力保持语气耐心,“你戒烟总要找个戒断的替代品吧……果冻行吗?”

段一柯“我又不是幼儿园大班。”

姜思鹭……

然后她就看见段一柯眼睛一亮……在黑暗里属实有点吓人了。

男人忽然凑到她身边,借着屏幕上的微光观察了一番姜思鹭的嘴唇。她被看得心里发毛,身子往后撤,很警惕。

“你干吗?”

“亲一下。”

“?”

“戒断,亲一下,”段一柯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勾住她腰了,“这个应该比吃糖效果好。”

姜思鹭迟疑片刻,将信将疑。还没同意和他达成交易,对方就俯身过来,饶有兴趣地在她嘴唇上放肆了一通。

她都快喘不上气了,段一柯终于撤回身子,此生无憾地往沙发上一倒。

“我看行,”他说,“就这个了。”

大概是看他最近戒烟实在难熬,姜思鹭也没说什么,默许了。

结果就这电影仅仅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扑过来不下八回。

第八次的时间尤其长,一只手勾着腰,一只手握住后颈。她嘴唇被堵着,实在说不出叫停的话,只能推他肩膀。

结果他收回勾腰的那只手,轻轻一锢,就把两只手腕都锢住了。

最后几乎是被她用肩膀顶开的。

电影已经播完了,片尾曲前奏伴着演职员名单往上滚动,给屋子投下黑白光影。她咬牙切齿地骂“你混蛋!”

“我戒断啊,”段一柯还一副给她讲道理的样子,“不是你让我找个戒断品吗?别的都没用,就这个有用。”

“一部电影都没播完,你烟瘾犯了几次啊!”姜思鹭气得捶他肩膀,“两个小时抽八根?你要这么个抽法早就抽死了!”

“对啊,”他就像不当回事似的说,“我之前就是差点抽死啊。”

一句话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愣。

字幕滚到一半,卢冠廷没精打采地开始唱《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她忽然又去抱他。

这次倒是没哭,就是眼睛埋进肩膀,手紧紧抓着袖子。段一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拍着她后背耐心哄“不抽了,以后一根都不抽了。”

她的声音从耳边闷闷传过来,还一股视死如归的劲头。

“那你亲我吧。”

怎么着,我亲你是折磨你是吧。

段一柯摇摇头,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躺下,又把她拽进怀里。

她好乖啊,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沉,压在身上没一点负担。

“姜思鹭,”他说,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眼神垂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爱心疼我?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动了一下,指尖顺着他肩线滑。

“对啊……”她说,“我一想到你这半年多的日子……”

他忽然伸手去拉她。她手被他攥住,慢慢放到心口,平展开,摸到了他的心跳。

一下,一下,又慵懒,又深。

摸了一会儿,他又攥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眉毛和眼睛上。片刻后,他眼睛眨了下,睫毛蹭在她手心。

她被痒得瑟缩了一下。

“活生生的,好不好?”他说。

姜思鹭被逗笑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

或许是想着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荒唐,段一柯一手搂住姜思鹭身子,另一只手去茶几上够糖罐。

糖罐已经被拧开了,他欠身够了一下,从里面掏了颗水果糖出来。

“可以用糖戒断,”段一柯垂着眼看她,“但是得过渡一下。”

“过渡……”她反问,“怎么过渡……”

话音刚落,舌尖一甜。糖果香气骤然在嘴里蔓延开,下一秒,男人按住她后脑,温热的嘴唇覆了过来。

姜思鹭在黑暗里慢慢睁大眼。

水果糖的香甜在嘴里炸开,蔓延到鼻腔里,喉咙里。她唇齿被他撬开,舌尖被他触碰。她躲开,他就继续攻陷。交缠和你来我往之间,那缕香甜慢慢融化,化成黏腻的糖水。

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直到嘴里的水果糖只剩最后一小块时,作俑者才撤回身子。撤回之前,还又碰了下她舌尖,把那糖果卷了回去。

姜思鹭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了?”他后槽牙磨着那水果糖,问她,“这才哪到哪啊?”

她恍惚着反击“亲也亲了,糖也吃了,嘴上还不饶人……”

段一柯点点头“对,像我干的事。”

她忽然很愤慨。

“我不管你了!”她站起身,“我要去洗澡,你烟瘾犯了自己熬吧!”

他抓了下她手腕,又被她挣脱了。眼睛盯着她气冲冲进了浴室,后槽牙磨着水果糖——“喀嚓”一声,咬裂了。

眼看着浴室灯亮,耳听着浴缸水渐满,他把碎了的糖渣咽下去,起身去开门。

浴室里都是水雾。

连半分钟都没有,浴缸里的水位就涨至边沿,随着动作往外溢。

姜思鹭推他一把

“你怎么t恤都不脱?”

“哦,”段一柯说,“我觉得湿身比较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