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柯还蹲在她身前,右手握着她手背,左手垂在沙发边沿,看向她的眼神暗流涌动。姜思鹭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去摸他的——
“怎么了啊,我说错了什么吗?”
指尖碰到对方脸颊的一瞬间,段一柯轻笑了一声。
“没有,没有说错什么,”他起身来抱姜思鹭,“就是……好突然。”
“你突然,我不突然,”姜思鹭说,有点忿忿,“我都准备八年了。”
段一柯笑着去吻她嘴角,姜思鹭双手勾住他脖子。男生扶着她腰把她往起抱——小姑娘很软,不重,一掂就能揉进怀里。
她还很不老实地去吻自己喉结。段一柯偏了下头,手上几乎松力。
“再摔着你。”他说。
“这么不禁碰啊段一柯。”
她眼神挑衅,他也挑起眉。右手落在她身后的腰窝上,不动声色地掠过。
不禁碰的人显然不是他。
姜思鹭下意识抱住他肩膀,喘息从喉咙里溢出。热浪扫过他耳后,段一柯手臂束紧,彻底将她抱离地面。
她显然有些紧张,指尖划过他脖颈,留下一串红痕。段一柯轻笑,反问她:“怎么着?这儿也给我留道疤?”
姜思鹭摇摇头,收回手,轻声说:“我怕你疼。”
原来咫尺人心,也可一溃千里。
他也想轻一点,可她的味道逸入鼻腔,像是让人意乱情迷的药。看见她眼圈发红,他还很恶劣地去问。
“怎么哭了啊,被谁欺负了啊?”
她气得咬他肩膀,牙齿摩擦着皮肉,却也不像他似的使力。
段一柯心里软下来。
他勾起她腰,侧身抱进怀里,耳边是她低声哀求:
“能不能别弄了呀,我没劲儿了……”
他吻了下她后颈,说:“嗯,不弄了。”
刚才实在有点疯了。
身上没再有别的动作,见她头偏过来,还是忍不住亲吻。她缓过来了也乖巧,下巴落在他肩上,半个身子被他搂着。
段一柯喉结动了动,轻声喊。
“姜思鹭。”
“嗯。”
“姜思鹭。”
“我在。”
“姜思鹭。”
“怎么啦。”
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她还在。
段一柯用拇指去描她眉眼的轮廓,轻声说:“你答应我的话,就不可以走了。”
她点点头。
“不会走的,”她眼睛亮晶晶的,“我会一直陪着段一柯。”
……
第二天,姜思鹭返程。
笋仔在前面开车,还有半小时就到火车站了。
姜思鹭和段一柯坐在后排,也没说什么话,就是有点离别的忧伤。前面又过了个卡,笋仔突然“啧”了一声,转了下方向盘。
“我去加个油啊小姜姐,”他说,“很快,不会耽误你车。”
“没事,咱们出门早,”姜思鹭应声,“你慢点,不着急。”
加油站就在路边。笋仔“咣当”一声关门,叉着腰去和加油站员工交涉。
汽油味刺鼻,姜思鹭摇上车窗。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笋仔不见了。
“人呢?”
段一柯抬了下眼:“去付油钱了吧。”
她嘴上“哦”了一声,心里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没一会,笋仔拎着袋苹果回来了。
他打开车后门——门外还有未散的汽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