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再说别的?你俩没聊点其它的?”费三靠到椅背,把腿一叠:“比如,有没有谈过复合的事?”

笔尖正写到个阿拉伯数字9,最后一笔时手重了些,拖出过分遒劲的尾巴。

许鹤同没有说话,但翻页的时候力气明显大了些。纸是A3的大尺寸,被掀出聒噪到像是打了谁一巴掌的动静。

“豁,看来咱们许大设计师是彻底放下了。”费三斜坐着,拿眼睛夹他:“但真不是我多管闲事,我表姐确实缺助理,想找个信得过的,我就推荐梨妹妹了。你要不乐意跟她有接触,可以直接跟我表姐说,或者你也招个助理,让助理替你对接。”

一口气说这么多,许鹤同只答了句:“没那么麻烦。”

他要有接触也是跟林嘉,和她无非是打个照面而已。况且她也不像多乐意看到他,想来以后也是能避就避,尽量不碰面。

厚重的红被推进眼帘,是费三掏出来的喜帖。

费三在那喜帖上点了点:“给个面子,让我许叔也来一趟?”

许鹤同没接:“他来不了。最近腿伤复发,要卧床两个月。”

“我操!这么严重?”

“嗯。”

费三走后,许鹤同脑子钝钝的,平面图上的注解再描不下去,干脆离开办公桌,坐去露台抽烟。

太阳还很烫,整个区的外立面都被曝晒着,对面院墙的罗马柱上,一只田园猫正蜷着尾巴在日光浴。

许鹤同捻了捻手里的烟管,突然想起周绾梨曾经养过的那只暹罗,half。

或许是儿时的几回见面实在太不愉快,又或许是两个人都心怀排斥,他刚住进周家的时候,跟她是真的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