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虽然他退得够早,但若他是武大人,也会斩草除根,让非自己旗下之人全都死个干净,以防后患。现在自己手里还捏着郭义之的一封信,若是真把他惹恼了,这些东西最终要到谁的手里,可不是妄图掩盖之人所能控制得了的!
“市井出身之人果然不一般,匡大侠莫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手?”贾大人听了他这一段话,笑问。
“自然没有,这只不过是匡某的猜测。”他顿了顿,看着眼前这贾大人,“若是匡某,或者匡某身边之人有什么闪失,或者潘府和李府院子里再多出什么闲杂人等,也许匡某就有了那把柄。”
贾大人似乎对他这番话略有忌惮,告诫他一番,甩袖走了。
将自己知道的事真假半掺着说了,这算是把他们逼急了,武大人定不会轻饶了他,估计日后还要从别处下手,想方设法铲除他,他得好好考虑一番,找个万全之策才行。
过了几日,匡连海禀报了潘大人自己要动身前去天山一事,然后趁着夜里例行在潘府和李府绕了一圈,没见刺客踪影。
他正站潘李两府间的院墙上,思索推测武大人会使出何种法子整治他的功夫,李含章出了房门,缓缓踱步走出院子。
今夜无雷无雨,她出来做甚?
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见她坐在李大人院子里的石桌旁,对着二人卧房的门发呆。
“夜已深,为何在这坐着?”他踱步到她旁边,问。
李含章回头见了他,似乎吓了一跳。
“你怎么像鬼一样?”她问。
这臭丫头牙尖嘴利的本性深入骨髓,距离上次打了一顿才没几日,没想到皮又痒了,竟然对未来夫君不敬。
他想都没想,伸手夺了她的折扇。
“还给我!”
瞧瞧,竟然还敢伸手来抢?她莫不是以为天山大侠是浪得虚名不成?
他躲过,展开折扇借着月光瞧了一眼,扇上是李大人的字,背面是赵氏的画。之前跟这臭丫头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曾前去她的闺房翻找过,李大人夫妇到她手里的任何物事都被分类整齐摆在柜子里,个个不染纤尘,一看就是经常拿出来摸索把玩的,这才令他定了那唯二的把柄。
“求求你了。”她突然抱住他的小腹。
匡连海心下想笑,垂头看着那双笑盈盈的眼睛。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心软的不成,随便求上两句便有用?
“为何夜间坐在这里?”他再次问,想起她口中曾提及的玄玄。
他曾向李大人打探过,李含章并无小字。那么玄玄又是何人?
“自然是想见我娘。”她收回手,“我已经回答完了,扇子可以给我了吗?”
“不可。”他看不惯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直接拒绝。
“为何?”
“自然是因为你不听话。”他将折扇握在手里,背到身后。
若是每次她对他行这样的举动,他便放过她,那他的威严何在?
“您在说什么,我可是像一条狗一样听话。”
他心下喜欢这比喻,伸手摸她的脸颊,“叫声主人来听听?”
没想到这一贯厚脸皮的姑娘,脸竟然开始泛起红来,映着月光煞是好看。他早就发现了,任她再怎么牙尖嘴利,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只敢说,不敢做。一直嚷着素女经,写那么多yin词浪诗,除了碰他,可还没做过其中哪怕一种,现在二人还未成亲,难道要他来主动做不成?
“叫了,便给。”
“你可知主人是何人?”她重新看他,笑得奸佞。
“你的主人自然是我。”他答。
“休想!”她正过身子不再看他。
匡连海瞧了她这反应,疑惑。难不成这“主人”另有他意?
“折扇不想要了?”他继续逼迫。
“叫了主人,你要怎么奖赏我?”李含章问。
“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作者有话要说:主旨:男攻,女也攻。话说我们女霸总被打了一顿为什么大家都在拍手叫好,我真是服了你们[doge][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