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窦逍根本不反驳,他没品位,没有艺术感知力,但是他有消费能力啊,没有必要挣扎,袁本已经就此嘲讽过他一百遍了。

他现在只想跟在他们后面,听他滔滔不绝的卖弄,以此偷来一点旧时光的甜。

“无论如何,不论保守的理论家怎么据理力争,手工是无法和机器对抗的,无论水晶宫殿的建造者或是新形式的创造者,他们最终都没有成为真正的变革者,森佩尔所提倡的回到源头,寻找原型的观点或许更具启发性。

立足当下,在面对高速迭代的科学技术发展,盲目套用新技术的实践以及历史主义的思想都无法带来较大的改变,重要的是迎面时代洪流并发现属于这个时代的「新感受」。”

“在古为今用,发展变革上穆夏是个很成功的艺术家。”袁本指着以四季为名的组画,“这种对植物、几何图形的利用,对女性美丽的描绘,确实十分的优秀……”

就在这个时候,袁本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听了听,抱歉的要和他们告辞:“开幕式马上开始,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你们先随便逛逛,等会让Thomas给你们讲解,他在西洋画上要比专业的多。”

袁本离开之后,许窦逍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们俩怎么这么聊得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呢。”

两年前……

袁本再次见到苏唐是在半年后,圣诞节刚过去不久,积雪渐融,雪水混合着泥土满目是肮脏的灰色。

彼时他正负担着五本厚重的参考书,脑袋里徘徊不去年末令人痛苦的总结,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苏唐堪称突兀的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