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终慢悠悠的往后撤了一步,动了动唇,“神的养料没了怎么办?”
弗昂夫人:“要为神准备新的养料。”
“新的?”陆终皱了下眉,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某个东西,语气颇为不满意,“那这是什么?”
弗昂夫人低头,扩散的瞳孔逐渐聚焦,“养料,是养料,神最爱的养料……”
她近乎痴魔的蹲下神,用手轻轻捧着那些腐烂的尸块往脸上蹭了蹭,泥土混着腥臭的血肉黏着她的头发丝沾到脸上。
向卜:“呕——好他妈恶心,呕——”
陆终扭头看他们,果然没看到那个人类,“时予走了?”
方茵茵点头,指了下弗昂夫人,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道具。”陆终随口敷衍一句,反正他现在是玩家,什么情况都往道具身上推,居然还意外的是个不错的借口。
“太牛了太牛了…”方茵茵连连感慨,难怪时予留纸条说不用管陆终。
她又问:“那她现在这是干啥呢?”
陆终轻飘飘道:“谁知道,可能在膜拜她的破神吧。”
方茵茵“哇”了一声,“你这句话说的好有时予的感觉啊!”
向卜:“呕——”
陆终扣了下手指,“我像他?”
方茵茵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也不是,就刚刚那一句话像。”她笑了两声,说:“但是如果是时予的话,他的语气可能比你还欠、啊不,是猖狂哈哈哈哈。”
陆终没说话,心里想象着如果是那个聪明的人类说他刚刚的那句话……会是什么样子?
更恣意?散漫?还是多点别的什么?
方茵茵说完话后,就看见陆终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
方茵茵:“???”啥玩意就笑啊?
“等会儿?你俩别唠了,她这就埋起来了?”向卜这边才吐完,脸有点白,指着蹲在地上的弗昂夫人说:“这也埋的太快了啊。”
弗昂夫人的动作确实很快,他们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尸块已经被她闷声埋了一半。
方茵茵有点急,她看了眼时予离开的方向,压低声音对陆终说:“按这速度下去,时予来得及吗?”
陆终皱眉看了眼腕表,才过去六分钟,这还有两个烦人的家伙碍手碍脚,他也不方便再动手脚让那些尸块翻出来。
“要不这样,”方茵茵想了想说:“陆终你还有道具吗?要不然你再拖她一会儿,我去给时予报个信。”
陆终语气凉凉,“你去报信?”
“啊…”方茵茵打了个寒颤,“那、向卜去?”
“他?”陆终冷笑一声,“就他?”
方茵茵:“……”
那你到底是要怎样?
…
另外一边,时予顺着墙洞爬进去之后,额头就开始冒冷汗,爬行的时候他肩膀上的伤口好像被扯开了,皮肉绽开的细微感觉在他的感官之内不断放大。
时予捂着肩膀,迅速走到最里侧的铁门面前,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锁。
外面沉重的铜锁应声而落,时予伸手拉开外面的这道铁门,发出“吱嘎——”的一声响,里面的铁门没有锁,时予用力推了下就打开了。
密闭的空间一打开,里面扑面而来的铁锈味混着难以形容的腐烂恶臭味不由分说的闯入时予的鼻腔。
他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形容这种味道。
就像是那种老旧小区里没空调的房子,家里剩下没扔的饭菜在夏季的高温下变馊发烂腐败生霉,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铁生了锈被抹了一手,还混着那种生肉的血味与腥臭。
时予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走进去,手紧紧捂着鼻子味道还能从手指与皮肤的缝隙里钻进去,简直无孔不入。
连他都没忍住干呕一声,生理性的感到反胃,味道熏的他连眼圈都开始酸涩,眼里很快蒙起一层水雾。
那弗昂夫人在这睡觉,怎么都没被腌入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