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做什么?”穆元兴直截了当问道。
穆惜月附在他耳侧,压低声音道:“先‘解’宁王身上的毒,再为皇帝献上’药方‘,大事可成。”
穆元兴闻言,神色有些复杂:“若只为救我,你大可不必掺和进此事中来,我自有脱身之法……”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别人要挟我。”穆惜月看着他道:“他们既以你的性命要挟,让我上京来,我便不能空手回去,更何况……当年西疆王的死,是穆昭凤通敌所致,皇帝也是帮凶,他们用大巫留下的秘药,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总要为大巫一族正名,才不枉做这西疆圣女一回。”
许是先前连城刺死乌落狄以后,让穆惜月尝到了甜头。
她说出这话时,眼底尽是狂妄之色。
不久前,顾淮易容进天牢,同穆元兴说过穆惜月曾去找过楚渊的事。
当时穆元兴便知道,楚渊既派了顾淮来告诉他此事,定是存着让他阻止穆惜月的心思。
可此刻,当穆元兴看着穆惜月的眼神,便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无法说服穆惜月。
更何况,他从穆惜月口中,得知楚渊身中血魂草膏之毒,已命不久矣,便更没了拦下穆惜月的理由。
无论是穆昭凤死,还是皇帝死,都是穆元兴所乐见的。
这么想着,穆元兴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用牛皮做的药囊,递到穆惜月面前。
“这里装有两枚丹药,服用以后可让病人短时间内恢复如常,你给宁王服下,他的身子便能’痊愈‘,就可瞒过皇帝。只是……药效过后,病人在二十四个时辰内,五脏六腑会迅速衰竭而亡,其效果等同于鹿血掺血魂草膏。此乃历代西疆王传承的秘药,除了父王、大巫和我以外,无人知晓。我本欲寻个时机,拿出来给皇帝,既然你已有了计划,交给你最为妥当。”
穆惜月特地来见穆元兴,本就是为此药而来,伸手便要接下——
穆元兴却收回了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阿姝。”
“我答应你。”穆惜月允诺道:“就算不为这份丹药,你将我养大,我知道谢姑娘在你心中的分量,自不会伤害她。”
听到这话,穆元兴才算放心,将药囊交到穆惜月手中。
他叮嘱道:“若你中途不想继续了,便回来找我,左右我的大仇还没报完,我来做此事更合适不过。”
“不必。”穆惜月看着他,认真地道:“你瞻前顾后,注定做不成此事,否则穆昭凤也不会到现在还活着,后面的事交给我便好,待我事成,亲自来接你出去。”
说完这话,穆惜月朝穆元兴行了个西疆大礼,这才转身,朝天牢外头走去。
穆元兴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穆惜月从天牢出去以后,又求见了皇帝。
她向皇帝提出了一个请求:“宁王妃与我素有过节,若她知道我为宁王医治,必会横加阻拦,宁王又极宠她,上次为宁王解毒,是在连城,我的地盘上,尚还有些办法,可如今在京城……还请皇上能将宁王与王妃分开,也好方便我为宁王施药。”
皇帝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脾气,深以为然,便将徐怀远诏入殿中,命他随护在穆惜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