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埋首在楚渊怀里,呼吸着他身上令她温暖和安定的皂香,任性要求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只要不欺我、瞒我,让我与你一同面对,就算是死,也让我与你死在一处,于我来说,便是极好的事。”
这近乎于告白一样的要求,让楚渊心里一颤。
方才是主动吻他,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
楚渊迟疑地问:“你……为何会想与我死在一处?”
“因为我心悦你。”
谢容姝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眸直视他的双眼,认真地道:“在连城……不,是在西疆……嗯……也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我便已经心悦于你,只是那时我还不曾发现自己的心意,直到后来你受了伤,又与我分别两年,在这两年时间里,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我想同你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以后的每一天,都想与你一起度过。”
楚渊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情景,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在眼前。
他无法形容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努力,在这个瞬间得到了最美好的回应。
“我不舍得让你死,所以我也不会死。”楚渊哑着嗓应道:“我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太极殿。
皇帝看完手里的密折,阴沉着脸看向跪伏在殿上的年轻人。
“你折子上说,徐家军并非死于山崩,而是死于宁王之手,可有证据?”
徐怀远悲痛地道:“家父与众多将士,埋骨于崩塌的山脊之下,已经尸骨无存,臣并无证据……只是臣知道,宁王这么做,只是因为家父知道他与连城城主穆元兴有勾结,家父派出的亲卫,曾在连城用毒箭误伤过宁王,宁王因此对家父恨之入骨,才会选在上京途中杀人灭口。”
“哦?”皇帝眼眸微眯:“宁王与穆元兴是如何相识的?”
“皇上有所不知,那穆元兴曾倾慕于宁王妃的母亲姜莲,后来姜莲难产而亡,穆元兴一直耿耿于怀。在西疆时,穆元兴偶然见到乔装的宁王妃,与姜莲长得相像,便刻意接近,正因如此,才不打不相识,结识了宁王。穆元兴将宁王妃视如己出,自然与宁王也十分亲近。穆元兴两年前在连城死遁,便是一直潜在西北军里。”徐怀远恨声道。
当徐怀远得知徐莽尸骨无存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若想从此次事件里脱身,必须要拿出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父亲与德妃和晋王没有关系。
否则,他和整个徐氏家族,都会被安上株连九族的谋反之罪。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得不将从梦里知道的,与穆元兴和姜莲有关的事说出来,并以此取信于皇帝。
果然,皇帝听见这话,不由得信了几分。
他本就知道穆元兴与姜莲的关系,徐怀远的话,让皇帝更加相信,穆元兴与楚渊早就相识。
既然相识,那日穆元兴却被顾淮带进宫里来,顾淮还装出一副与他不熟的样子……
想到这些,皇帝对穆元兴的出现,产生了极强的质疑。
“你说你父亲的亲卫,用毒箭误伤过宁王,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沉声问道。
徐怀远:“家父受西疆王穆元纳所托,派亲卫前往连城暗杀穆元兴,误将易容后的宁王,认成穆元兴,动了手。宁王身中数箭,毒箭之上浸了见血封喉的西疆秘毒……”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急匆匆截去话头:“你确定,宁王当真中了毒箭?”
“千真万确。”徐怀远说道:“是家母在世时,亲自设计的暗箭,箭头为倒钩形状,一旦被暗箭射中,伤口深可见骨,就算愈合,也会留下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