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唯一能拒亲的理由,便只剩出家这一条路了。
重活一世,谢容姝本就无心情爱,根本没打算嫁人,况且她打小生活在道观里,出家做个坤道,当然求之不得。
可她唯只担心外祖母——
外祖母两世都心心念念要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若外祖母知道,她是因着这种事而出家的,必会被谢严的荒唐举动气出病来。
不久前外祖母已经病过一场,谢容姝真的担心,外祖母再动怒,身子气出个好歹来……
还有边关的舅舅那里,也不能因着这种事,而出什么岔子。
谢容姝思来想去,总觉得徐怀远选在这种时候求娶她,没那么简单。
就怕他娶妻是假,逼迫姜家因着她做出什么过激之事,借以对付姜家才是真。
谢容姝急得不行,可一时之间,却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正一筹莫展之际——
雪竹领着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
“姑娘,你看谁来了。”
谢容姝顿住脚步,朝来人看去,面上难掩诧异。
“绿枝?你不是在安平侯府么?怎会来此处?”
绿枝朝谢容姝见礼:“奴婢原就签的是活契,那晚又有意避开,如今杜姨娘的后事已经办妥,奴婢便找个缘由把自己赎出来了。”
谢容姝点了点头。
杜姨娘出事,绿枝这颗棋子再留在安平侯府也无用,出府是应该的。
“你专程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谢容姝看着她道。
不管先前顾淮如何,绿枝为她办事尽心尽力,若她有所求,谢容姝力所能及的话,定会施以援手。
绿枝从袖袋里拿出一枚玉牌,呈到谢容姝面前。
谢容姝垂眸看去,羊脂白玉的质地,上面刻着一个“令”字。
是先前顾淮要给她的,据说可以调动悦来楼在京城所有暗桩的令牌……
“你拿回去吧,这东西我说了不会收。”谢容姝淡淡地道。
绿枝:“姑娘切莫误会,此物并非临江公子让奴婢拿来的,而是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谢容姝诧异地问。
绿枝:“公子离京之时,将此物交给了殿下,奴婢们便听从殿下的指派……殿下今日命奴婢将此玉牌拿来给姑娘,是想问姑娘一句话。”
“什么话?”谢容姝疑惑地看向她。
绿枝往左右看了看,垂眸不语。
谢容姝见状,让雪竹带着人退下。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绿枝这才开口道:“殿下让奴婢问姑娘,愿不愿意入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