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去时郑桑野脚步加快了许多,心跳的频率也和脚步一样逐渐快速起来。
他想,如果没有认错的话……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
看到蹲在训练室门口的那道削薄身影,郑桑野呼吸都急了一瞬。
虞乘听见脚步声抬头,他蹲在铁架雕花楼梯上,郑桑野就站在楼梯下,但郑桑野长得高,视线相接时可以算是平视。
盛夏的日光炽热,雕花栏外的青石板缝隙里冒出了些青草绿芽,夏日里不见萎靡,反而在这夏日添了几分绿野生气。
虞乘发质偏棕,微微卷得蓬松而柔软,脸蛋白皙透粉,眼睛圆润透亮,白色t恤将他脸蛋衬得越发白皙干净。
可很快那瞳孔里又浮起了慌乱害怕,像只林间迷路的小兔子遇到了凶狠的野兽,下意识怯生生地往后退,绵软又无害。
郑桑野三两步上了铁架梯,踩钢架的声音空沉敲打耳膜,他屈膝蹲了下去。
虞乘没想他突然逼近,对方鼻尖快要抵到他额头,虞乘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逼得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郑桑野五官俊美却锋利,没什么表情时看着不太好相处,而显然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虞乘有些慌。
可他好像没有招惹到这个人。
郑桑野看他慌乱无措的模样,不由勾起唇:“你怕我?”
虞乘不说话,看向他眉眼上不羁的那条断眉,左耳一颗黑色耳钉,下巴上没完全愈合的伤口,英俊却凌厉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散漫疏淡,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处处都透露着不良少年的危险。
从见到对方第一眼时,他就觉得对方不好相处,大概是刻板印象。
郑桑野:“叫什么名字?”
虞乘从地上爬了起来,闭紧了嘴不说话。
郑桑野笑了下,又说:“你是哑巴吗?”
“……不是。”虞乘轻轻皱下眉,“我、我会说、说话。”
他似乎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哑巴,可惜皱眉的样子都透着娇气,解释的声音又轻软温甜得很,像伸不出利爪的兔子,天生就凶不起来。
郑桑野紧紧盯着他,眸心深处欣喜如浪潮汹涌,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哦。”
虞乘茫然眨眼,又听他再问:“叫什么名字?”
虞乘不太想说,但是对方目光灼灼,眼神火热到他触上就不自在的脸颊发烫。
他低着声音:“虞、虞乘,虞乘。”
“我叫郑桑野。”
“……哦。”
郑桑野凑近他,嗓音低沉而蛊惑:“会说吗,叫一遍。”
虞乘犹豫着,唇瓣蠕动,才慢慢说:“郑、郑三、三野。”
“是关耳,桑田,山野。”
小不乖,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