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道歉

所有人都静谧了下来看向他,训练室里陷入一种诡异又尴尬的沉默中。

没人对他的警告和威胁感到惧怕,反而觉得他这种不自量力的恐吓实在滑稽,他们突然哄声大笑。

虞乘愣然站在那儿,捏着那张考勤表只觉莫名。

他脸颊发烫,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二月表情欠揍地学他说话:“扣扣扣呗,你你你勾勾勾个试试。”

“反反正多多一次少少少一次都都都一样。”阿淮也跟着模仿。

虞乘隐忍咬牙,眼睑瞬间红了一片,看起来更软绵可欺了。

短暂的休战后,两人依然没就此停下手,又拉扯到一起,虞乘被推搡的两人殃及,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他手机被拍落掉在了地上。

他忙去捡,发现手机边角被摔裂了一块,他赶忙去试着滑开屏幕,但屏幕断触,滑了很多次才打开。

在裂开的边角处心疼地抚摸了几下,虞乘鼻尖骤酸。

这手机是程姝雅在他18岁那年给他换的,四年来他一直没舍得换,一直都小心翼翼保护得很好。

手机里最后保存的几条语音,是程姝雅去世前,和他说会和爸爸一起回来给他过生日的消息,他只剩这个可以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他手指反复在裂开的屏幕上揉搓,愧疚又难过。

听到虞乘微弱的啜泣声,二人松开了手,相比于打来打去争个输赢,看这小结巴哭好像更有意思。

“哟,又哭了?”二月和阿淮彼此投递了个戏谑的眼神。

“又要嘤嘤嘤了?哭大声点儿,我听听是不是哭的时候也是结巴的。”

“诶这该怎么哭,是额、额、额还是呜、呜、呜啊?”二月比划着,故作丑态。

“操哈哈哈哈。”阿淮和拉莫被他逗的笑得前仰后翻。

虞乘捏着手机,视线在他们取笑的面容上扫过,目光猝然一寒,一时怒从心起。

二月对虞乘就没有产生过惧怕的心思,甚至就没把虞乘放在眼里。

因为虞乘这样的角色,在他这里就是一拳下去能哭很久的小白脸。

他一直觉得郑桑野会在虞乘手下吃亏,是因为郑桑野难得忍让,也不想和虞乘这样的“弱势群体”计较,对他动手也显得自己不够大气。

可是当虞乘拳头落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脑子懵了半天都没回过神。

虞乘有着让人会对他放下戒备心的纯良皮相,出其不意地动手时,让人没有任何防备。

二月甩着脑袋,还没聚焦视线,又感觉自己手臂被大力翻转一圈压在后背上,以极端的角度死死卡住,手臂肌肉里的筋膜都被瞬间拉紧撕扯着。

他下意识地抬头,可很快连后脖子也被狠狠掐住。

虞乘捏着他后颈,将人粗暴按进电竞椅扶手和椅背的空档狭小间隙里,让人意想不到的位置,竟成了钳制住人的最佳枷锁。

二月被迫呈半跪姿态趴在座椅上,脆弱的颈部卡在那处完全动弹不得。

他欲反抗挣脱,虞乘不客气地往他腿弯里重重踩了一脚。

二月疼得后脊椎骨发麻,分不清是手臂还是脖颈,还是挨了一脚的腿弯,反正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坦,只能痛声哀嚎。

虞乘虎口用劲,二月被按压着陷入座椅的脸部痛苦扭曲。

虞乘睫毛上还缀着几缕湿痕,语气却凶狠:

“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