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纽特终于再次组织好语言,他始终不善言辞,然而,因为珀尔,他有所改变,假使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出心里想的:“不管对于已经发生的,还是尚未发生的,人不可能做好所有的事。任何人都不能。”
他诚恳的望着这位永远值得尊敬的师长:“珀尔说,你——未来的你告诉她,责任,意味着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可以做这件事。你让她知道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天赋,去帮助更多的人。”
世界上很多人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无论这位白巫师表现得多么亲善友好。
但纽特并非其中之一。
他太真诚了。
真诚的人最自由,因为不必躲藏。
“这是对的么?”邓布利多平静的问:“责任?纽特,你是因此去选择自己该做什么吗?”
纽特怔了怔,思索起来。珀尔当时认为他也是如此选择了拯救神奇动物的道路。
然而并不全是这样。
他是个赫奇帕奇,他不会那样复杂的辨认自己的目的,他仅仅是选择了他喜欢的、想要做的事。
“你的判断依靠自心,那是很纯粹的。”邓布利多看向了他:“一位师长不该对一个孩子施加压力。当然,这很像我会说的话,对待一个充满天赋的孩子,诱导她去背负所谓责任——因为不信任,惧怕她走上歪路。”
也许在这样一个奇特的环境中,邓布利多也比别处更加坦诚。
纽特惊讶、又不惊讶他会这样说。
“所以,为什么不是因为你信任她,对她报以期待呢?”在车厢男孩们絮絮的交谈里,纽特用他特有的温吞声线说:“未来你会教导珀尔炼金术。你让她知道自己的天赋,你让我们知道自己的天赋。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做的。教授,你只会对自己施加压力。”
因为对师长的敬意,纽特的眼睛微微低垂,但他的声音仍在继续。缓慢,然而坚定:“也许因为你惧怕自己出错。”